我的心里乱透了,一时还无法接受外婆已经过世的事实。+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仿佛自己身体里某部份已随着外婆死去,被带到黄泉,痛苦和恐惧始终挥之不去。
外婆!我在心里喊着。外婆!外婆!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心中的不安和悲伤让我混乱不已。
然而此时不祥的声音又回荡在脑中。
——我曾杀过一个人。
我猛力摇着头,心想这不是真的。我望向大海,努力回想记忆中外婆的模样,但浮现的全是那个为了赤朽叶家而活、温柔又稳重的“万里眼夫人”。外婆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外婆到底在什么时候杀了什么人?
许多家族里逝去的面孔纷纷浮现,混乱地盘据在我的脑海里。泪、阿辰、曜司、百夜还有毛毬……这些人都不可能是万叶杀死的。但此刻他们却仿佛含恨望着我这个不肖子孙的脸,不停地控诉“才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我擦干眼泪,望着身旁的丰,他正一脸担心地守护着我。
丰似乎努力想找话安慰我,却不知该对我说些什么。,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平常我们很少会聊到严肃的话题,谈话中绝少触及家人、前男友或前女友、普通朋友,或许就连自己的事也少有提及。我们逃离了社会和诸多纠纷,懵懵懂懂地成长,结果长成了一个没用的大人。我也不知道此刻该对丰说些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哀戚,这时我突然想到“Fago”这个字眼,那是米克罗尼西亚岛上民族的语言,是一种眼见别人悲伤,自己也感到难过的同理情感。丰不就正处在“Fago”的情绪之中。从此刻的他身上,我感受到一种温柔。
“丰,我不相信外婆会杀人。但……但是如果是真的,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嗯……或许是吧。”丰点点头。
“外婆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尽管她很与众不同,可是她有她的原则,一向只做她自己认同的事。”
“嗯。”
“所以如果她杀了人,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才会杀了那个人……我不知道那个理由是什么,可是我很想知道,如果要追究,得先查出她在什么时候杀了什么人才行……”
“嗯,这点很困难。*鸿,特/晓_税′王· +耕.薪^嶵/全^”
我们陷入一阵沉默,默默地看着大海。
雾茫茫的大海中,偶尔出现几个浪头。丰看了看手表,表情像在说得回公司了,我先站起身,拍掉沾在裙上的沙子,丰也帮了忙。
我打量着身旁的丰。
他还不适合西装。西装穿在他身上还有些别扭,泄露出穿它的人才刚脱下高中制服未久。他身型偏瘦,开始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息。现在的我也比高中时期瘦一些,外形也越来越成熟,适合的服装也开始改变。我们俩都朝着成人世界迈进,但心里却有种双脚悬在半空中的不踏实感。
走回车子途中,丰说傍晚下班前会再和我联络,我点点头坐进副驾驶座,摇下车窗。车子起动后,阵阵凉爽的秋风吹动着发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尽管让我担心吧。”
“嗯?”
“我希望你能更依赖我,怎么说我都是男人……虽然有时候不太可靠就是了。”
丰的声音有些忧郁,我转过头望着他。他的表情平稳一如往常,那是张年轻、痛苦却又温柔的脸。每一天他心中那个渐渐失去自信、褪去光环的平凡人,都和另一个缅怀过往荣光的自己交战,他的心情也因此摇摇不已。
“我一直很依赖你。”
“真的吗?”
“嗯,真的。”
“早上两次和你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