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在两人身上,茂密的油绿树叶反射着阳光,令人目眩。
“阿万,只有你,只有你早就知道我会发生这种事,这种感觉真奇怪。我还是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对我而言,你很特别,小时候是山里人把我老妈带走的,而你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这种感觉真怪……”
丰寿的声音越来越小。酷熟的阳光晒得两人心慌。
“我问你。你看到的那个中年的我。当时在做什么?”
“这个嘛……你当时在空中飞。看起来很惬意地轻飘飘飞翔,你朝下看着我,我也看着你,然后你就飘走了。”
“什么跟什么嘛!”
丰寿哈哈大笑,仅存的左眼里泛着泪光。他转遏身去。似乎不想让万叶看见。
天色逐渐转阴。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赤朽叶万叶就在丰寿失去右眼的那一年,也就是一九六四年夏末。生下第一胎。
当时万叶的肚子又圆又大,连婆婆阿辰都吓了一跳,那简直就像个巨大的水球。每当万叶走动,肚子里便传出羊水“哗啦、哗啦”的声响,整座大宅都听得见。羊水声甚至乘着山风传到工厂一带,每当工人们听到这股好似水声般哗啦啦作响的风声,便会抬头看向山上的大宅心想:对了,万里眼少奶奶就快生了啊。
“你的肚子这么大,到底是怀了什么样的孩子啊。”
在大房呼风唤雨的女皇阿辰,也坐立不安起来,每天跟在万叶身后,就怕有什么闪失。后面还跟着分房的男女家眷一大群跟屁虫。万叶临盆前的两个月,大宅里处处回荡着“哗啦、哗啦”的羊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