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时代文物储藏库。座椅已经全部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吊床、铺位、睡袋、一个罐装煤气炉、一个浴缸和几个塞满衣服的纸板箱。一个女人正露着乳房奶孩子;一个梳着印第安辫子的白人坐在地板上,在用一块肥皂条雕刻动物;另一个女人在后座上换婴儿的尿布;一位梳着马尾辫的大胡子男人,则脸朝下睡在吊床上,他的身体看来就像一条被网住的鱼,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空气中散发着发酵的牛奶、大麻卷烟和烧焦食物的味道。
司机有一双泡起的蓝眼睛和一脸疯长的红胡子,他带着皮质护腕,劳动服夹克衫在胸口敞开着,胸上有深蓝色监狱纹身。他让我坐到一把过道顶头的木椅上。我们开始在暴雨中沿着路面疾驰。我一边告诉他我准备去的地方,一边抓着一根金属栏,以防从椅子上反弹下去。
“你刚才站在一个很糟的地方,伙计。”他说,“有些杂种以每小时七十英里的速度在那儿转弯。你住在附近吗?”
“不,我只是个游客。”
“你的口音很奇怪。我想你大概是个法裔加拿大人。”
“不,我来自路易斯安纳州。”
他的眼睛很古怪地打量着我的面孔。汽车朝着路肩开过去。
“我说,右边有一个咖啡馆。我想我得下车弄点吃的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