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从被江烟离塞进车里那一刻起,整个人就是懵的。+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半是刚才她徒手移车的震撼,另一半,则是她此刻那冰冷得有些吓人的态度。
首到听见那句“你不乖”,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这是……惹她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自己不听话,擅自下车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
林佑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底气也莫名地有些不足。
江烟离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看不出喜怒。
却自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让林佑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车外丧尸的嘶吼和撞击声,在提醒着他们身处何地。
就在林佑被盯得快要扛不住的时候,江烟离才终于移开了视线。
她重新握住方向盘,语气依旧清冷,却似乎松动了一丝。
“我不介意你违反我的命令。”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就必须保证自己,一根头发都不能少。否则,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靠近危险的机会。”
林佑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自己这不是好端端的,没缺胳膊没少腿吗?
等等……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刚才她靠近自己后,那个异常执着的擦脸动作。
难道是……
林佑猛地扭头,凑到后视镜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脸。-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果然!
就在他右脸靠近颧骨的位置,有一道淡淡的、没有被完全擦干净的黑色血痕。
原来是这个!
林佑瞬间哭笑不得。
丧尸的血液毕竟不干净。
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她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担心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
他立刻行动起来,从后座的物资堆里翻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又抽了几张纸巾。
他将纸巾打湿,然后对着后视镜,狠狠地将自己脸上那点血迹擦了個干干净净,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擦红了一片。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转过头,把一张干净得发光的脸凑到江烟离面前,脸上堆起了他自认为最灿烂无害的笑容。
“烟离,你看,干净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江烟离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哼都没哼一声,便转回头去,发动了车子。
“嗡——!”
车子的引擎再次咆哮起来。
她一脚油门,车辆便如离弦之箭,从那条她亲手开辟出的通道中,猛地冲了出去。
同时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飘进了林佑的耳朵里。
“没有下次了。”
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林佑知道,这茬,算是揭过去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车子冲出了跨江大桥,重新行驶在了坚实的陆地上。
林佑立刻回头,透过后窗,查看卫书语他们的情况。-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只见那辆伤痕累累的五菱宏光,紧紧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没有掉队。
林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然而,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林佑将视线投向前方时,一股新的茫然感,迅速取代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区域。
卫书语的那张手绘地图,在这里,己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江烟离放缓了车速,卫书语驾驶着五菱宏光很有默契地贴了上来,与副驾驶这一侧保持着并行。
两边的车窗同时降下。
“林佑,我们现在怎么办?”卫书语的脸上带着凝重。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林佑也同样苦恼。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那些陌生的路牌。
为了躲避尸潮,他们己经偏离了原定路线太远,深入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
回头,绝无可能。
那座桥现在恐怕己经成了尸山,回去就是自杀。
但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