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虽然时令已是深秋,董小方却一把自己身上的休闲外套扯了下来,露出了精赤的上身,并在自己的身上指点:“你看,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伤疤。_墈`书.屋- ^首!发*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月几趟在非洲基地和开普敦之间飞来飞去。那是一条地地道道死亡之路,比现在还要凶险。每一次来回,都等走了一趟鬼门关。那一年,我从开普敦去基地,中途直升机被小日本的高射机枪打中,后来迫降在大峡谷里,飞机上六个人,除了我以外全部丧生,其中有三个是我爸的老部下,为了保护我,和追踪来的小日本同归于尽。我被摔得遍鳞伤,在大峡谷里爬十几天才被我们的人营救出来。可是后来,需要去基地的时候,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哪次不是拎着脑袋去的?为了这个集团,我爸死了,我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可是。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又得到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还不是便宜了你?你呢?你为集团做了什么,你非但没有为集团作过一丁点的贡献,反而差点给集团带来灭顶之灾。我董小方哪点不如你?把两代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相让,让给一个仇人,你说,我能甘心吗?”
“董小方,你错了。/k?a*n^s`h-u_y.e~.¢c*o?m_”韩星不以为然,冲董小方笑了笑:“我想告诉你两点,第一、五十亿美元也好,炎黄集团也好,在你眼里也许是天大的财富,可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我从没想到去拿集团的一分钱;第二、即便我不要这笔钱。这笔钱它也不应该是你的。你说你父子都为集团卖了命的。这是事实,但是,这不代表炎黄集团就应该是你们一家的。你爸为集团所作的贡献。是有回报的,回报就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别跟我说信息是你爸提供的,兵是你爸找来的,那都不是决定性因素,我问你,如果没有晶晶他爸,凭你爸的力量,能在非州拼出这么大的一片基业吗?你爸有那个眼光和魄力吗?我再问你,你说你为集团九死一生。那你有没有劳动报酬?如果我没说错,你的年薪,只怕一年不低于五百万美金吧,炎黄集团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有谁得到了你这么多钱?我还要问你,如果炎黄集团没有前辈人打下的基础,就凭你董小方,你有能力打下这样大一片的基业吗?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企业的经营者而已。你为企业作了贡献,企业也给了你丰厚的回报,天经地义,公平合理。?墈*书¢屋* \免`废·阅·黩¨这样的例子,在国内都是数不胜数,比如,红塔集团是在禇时健的手里成长起来地,从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小厂,到年纳税200亿的特大型企业,按这么说,是不是红塔集团就应该归了他禇时健个人啦?你们是民企,而且在海外,我们管不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做的事就是合理的,就是正确的。企业本身,就存在按劳分配、按资分配、按生产要素分配。你爸为集团提供了信息和人力资源,得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属于按生产要素分配;你经营管理集团,让集团有所成长,得到了五百万美元的年薪,属于按劳分配;谈新权、钱大富他们是集团的创造人,是他们提供了集团的启动资金,这属于按资分配。”
“切!”董小方对韩星的话嗤之以鼻:“你别跟我提禇时健的例子,就是这个例子才让人寒心。你问了我那么多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这不是问题。但是,禇时健的例子,你却是举错了。一个小企业,在禇的手里,发展到那么大的规模,可是,国家给了人家多少工资?年薪不到一万美元,你说,这公平吗?”
“董小方!”韩星在这样的的问题上显得很是刃有余:“公平不公平,只是一个量的问题,而不是质的问题,这不是我们今天需要讨论的关键。我们需要的讨论的是,如果当时给禇时健的不是一年不到一万美元的工资,而是像你一样,一年五百万美元,你认为公平吗?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真诚地回答。”
“这……”对韩星这个尖锐的头问,董小方一时想不到很完美的答案。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当然可以因为企业对你的待遇不公而不满,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把这个原本产权就不属于你的企业据为己有,而且,采取的是一种非法的手段?这个问题,才是质的问题。中国国有企业领导这么干,那叫腐败;你一个民营企业的经理人这么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