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你说徐有贞的分身是假的,那之前石牢里的面具人,还有那些假阿依娜……”
“都是他弄出来的。”秦月从怀里掏出块青黑色的令牌,边缘有个细小的缺口——是刚才从死士身上搜来的,“真徐有贞,也就是那个湖北来的吏部尚书,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这个分身是以前伺候老徐有贞的家奴,叫徐三,因为跟主家长得像,又认得几个字,就被老徐有贞的仇家挑唆着,冒用了名字。”她把令牌翻过来,背面刻着个模糊的“三”字,“他恨瓦剌人,也恨朱祁钰,觉得土木堡之变让他家破人亡,就想搅得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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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的呼吸沉了沉,想起卫长国说的“乱世里,最狠的不是刀,是借刀杀人的心”。她把羊皮纸铺开,上面标着瓦剌的疆域,从库图草原到嘉峪关,用木炭画了许多小圈——是也平送来的消息,说最近有几个部落的首领突然联系不上了,像是被人控制了。
“你说瓦剌会像晋国那样分裂?”她抬头看向秦月,目光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
秦月的手突然抖了下,小花的哭声又从外面传来,这次带着点惊醒的慌。“徐三的账册上记着。”她的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他买通了瓦剌的三个长老,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划分草场。还说……还说要让塔塔尔部趁机攻进来,坐收渔利。”
“塔塔尔部。”阿依娜的指尖落在羊皮纸上的“塔塔尔”三个字上,那里被她用红炭标了个三角——十年前,塔塔尔部偷袭瓦剌的羊群,是也先汗带着勇士杀过去,才保住了过冬的口粮。那时琪亚娜才十岁,抱着也平的腿哭,说“我怕”。
“你见过塔塔尔部的人?”秦月突然问,眼里闪过丝亮,“徐三的账册上画着个记号,像只断了翅的鹰,说塔塔尔部的首领每次议事都会带着这个。”
阿依娜的瞳孔猛地一缩,抓起狼头权杖,杖底的铁箍在毡毯上磕出响。“是‘断鹰符’。”她的声音冷得像库图的冰,“塔塔尔部的老首领当年被也先汗打断了胳膊,就用这个记号发誓,要让瓦剌血债血偿。”
帐篷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毡帘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着。苏和走到门口,长笛横在胸前,低声道:“西边有马蹄声,不止一队。”
秦月猛地站起来,手紧紧抓着毡毯的边缘:“是徐三的人?还是……”
“不一定。”阿依娜也站起,狼头权杖在手里转了个圈,杖顶的狼牙对着门口,“但我们不能等了。”她看向秦月,目光里的冰渐渐化了些,“你带着小花,跟苏和的人走东边的密道,去肃州卫找也平。告诉他,断鹰符现世,让他速回瓦剌。”
秦月的脚像被钉住了,看着阿依娜的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是感激,又像是愧疚。“那你呢?”
“我得去祭坛。”阿依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琪亚娜还在里面,瓦剌的长老们也可能被藏在那儿。徐三想分裂瓦剌,总得有人把这根线扯断。”
火堆彻底灭了,只留下堆暗红的炭,在帐篷里映出模糊的影。秦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银锁,是她给小花打的,上面刻着个“安”字。“这个你带着。”她把银锁塞进阿依娜手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我娘说,银能避邪。”
阿依娜捏着银锁,突然想起秦月刚才说的“朱祁钰抢喝毒酒”,想起琪亚娜鬓边那朵格格不入的蓝绒花。原来这人间的壳,不管是华贵的宫装,还是粗糙的布衣,里面都藏着团不肯灭的火。
“小花就拜托你了。”她把银锁揣进怀里,狼头权杖在地上顿了顿,“告诉她,草原的春天,很快就来。”
秦月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脚步却比来时稳了许多。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望着阿依娜的背影,轻声说:“琪亚娜在后宫里,总念叨着句瓦剌的话——‘鹰飞再高,根在草原’。”
阿依娜的背影顿了下,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毡帘在秦月身后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哭声和马蹄声,帐篷里只剩下她和苏和,还有那堆渐渐冷下去的炭。
苏和往炭里添了些干柴,火星重新窜起来,映得羊皮纸上的瓦剌疆域明明灭灭。“祭坛的路,可能比我们想的更险。”他的声音很低,长笛在掌心擦得发亮。
阿依娜拿起羊皮纸,卷成筒握在手里,狼头权杖的狼牙在火光里闪着光。“险也得去。”她走到门口,掀开毡帘,夜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带着库图草原特有的凛冽,“瓦剌的土地,不能被人这么糟践。”
远处的马蹄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