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吧,”卡尔加里轻柔地说道,“告诉我现在你究竟有什么麻烦。·s^o¢e.o\.?n^e^t/是一件具体的事情,对不对?”
“我做了一个梦,”赫斯特说,“梦里有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一个医生……”
“我明白了。”卡尔加里说,“你们是朋友,或者说,不止是朋友?”
“我认为……”赫斯特说,“我们已经不止是朋友了……而他也这么想。但你看,如今所有这一切从天而降了……”
“嗯?”卡尔加里说。
“他认为是我干的。”赫斯特说,接着她就像打开了话闸子似的,“也可能他认为不是我干的,但他拿不准。他没法儿确定。他觉得——我能看出来他是这么觉得的,他觉得我是最有可能干那件事的人。或许我是吧。没准儿我们全都这样彼此猜疑呢。而我想着得有人来帮助我们走出这一团可怕的困境。因为做了那个梦,我就想到了你。你知道,在梦里我迷路了,找不到唐了。他离我而去,那儿还有个巨大的峡谷似的东西——一个无底深渊。没错,就是这个词儿。无底深渊。听起来就特别深,不是吗?那么深还那么……那么难以逾越。′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而你就在深渊的那一边,你伸出手,说‘我想帮助你’。”她深吸了一口气,“于是我就来找你了。我跑出来、到这儿来找你,是因为你非得帮助我们不可。如果你不帮助我们的话,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帮助我们,是你引发了这一切。也许你会说,这一切都与你毫不相干,说你告诉过我们,告诉了我们所发生的事实真相,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还会说——”
“不会的。”卡尔加里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样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的。这是我的事,赫斯特。我同意你所说的。当你开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就得接着做下去。在这一点上,我跟你的感受完全一样。”
“哦!”赫斯特顿时一脸通红。出乎意料,她这副样子看上去漂亮极了。“所以说,我并不是孤身一人喽!”她说,“还有人跟我一样。”
“是啊,亲爱的,还有人跟你一样——不管有用没用。到目前为止我没派上什么大用处,但我在努力,我永远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卡尔加里坐了下来,把他的椅子拉得离她更近一些。“现在,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我吧。”他说,“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你也明白,肯定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干的。+d\u,a¢n`q.i-n-g\s·i_.~o?r!g·”赫斯特说,“我们全都知道这个。马歇尔先生来了一趟,而我们装作认定肯定是某个外人闯进来干的,但他知道其实不是。是我们中的一员。”
“还有你的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唐。唐纳德·克雷格。他是个医生。”
“唐觉得是你干的?”
“他害怕是我干的。”赫斯特说,看着他,两只手夸张地绞在一起,“或许你也觉得是我干的吧?”
“哦,不,”卡尔加里说,“没有,我很清楚你是无辜的。”
“你这么说就好像你真的特别确定似的。”
“我十分确定。”卡尔加里说。
“可为什么啊?你怎么能那么确定呢?”
“就因为在我告诉你们所有人真相准备离开你们家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除非你是无辜的,不然你不会那么说的——你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哦!”赫斯特叫道,“哦——我可算是解脱了!真的会有人这么想啊!”
“现在,”卡尔加里说道,“我们可以冷静地讨论这个问题了,对不对?”
“对。”赫斯特说,“现在我感觉……感觉截然不同了呢。”
“出于好奇——你是知道我对于这件事情的感受的——为什么会有人认为是你杀了你的养母呢?”
“因为有可能是我干的啊。”赫斯特说,“我也常常这么想。人有时候真的会气昏了头,会觉得自己那么没出息,那么……那么无能为力。而母亲总是那么镇静,那么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情都正确。有时候我会想‘哦!我想要杀了她’。”她看了看他,“你能理解吗?你年轻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最后这句话让卡尔加里突然之间感到一阵心痛,或许这种心痛跟在德赖茅斯的酒店里听见米基说“看上去不止几十几岁来着?”时是一样的。他年轻的时候?——在赫斯特看来那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