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蒂尔德终于松开了女儿,包在身上的浴巾把瓦伦的阿迪达斯T恤弄湿了。,2¢c+y+x*s′w¨.′c?o`m~没什么大碍。
“我去换衣服……”
两分钟不到,瓦伦蒂娜就将她的T恤脱了换上了一件荧光绿色的短上衣,下身的慢跑半截裤换成了一条低腰裙,头发巧妙地梳成一个发髻,还给眼睛和嘴唇化了妆。
“我要去和他们会合了。”
她刚刚差点儿就死了,可是很明显,她不觉得是什么事儿。对她来说,死亡就像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当我们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只需要很有礼貌地说一声你好,之后不会再见。十五岁的时候,我们是“不死之身”。
“他们是谁?”
“塔希尔、尼尔、朱斯坦。你要查他们的身份证吗?”
克洛蒂尔德没有回答。再一次地,她用力地还击着这种预感,那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弗兰克喝了一支皮耶特拉啤酒。在医院度过的几小时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冲击。然而,克洛蒂尔德没法对他产生同情。她还没法消化他刚才在电话中的讽刺。理性来说,他不能独霸痛苦,当她知道瓦伦出事的时候,她的心也和弗兰克的一样,害怕一下子涌上来,她也是心急如焚。_第′一·墈\书?旺. ·首+发^她只是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可他相信吗?
弗兰克一边在手机里排列着《糖果传奇》里的绿色、红色和蓝色的糖果,一边回答着克洛蒂尔德提出的问题,就像我们辛苦工作一天之后放松一下那样。
是的,弹簧扣松开了;不,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很显然那些用具已经磨损了,但他们在之前的检查中却没有发现这个情况;不,与溪降的教练没有关系,相反,他还算靠谱;是的,他们都感到很抱歉,但这种情况确实会发生;不,他不想弄出丑闻,进行投诉或者闹得更大什么的;是啊,一切都很好地处理完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来了,我们不再说它了。
而那些话还在克洛蒂尔德的脑袋敲打着。
不负责任。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那时在哪儿?
这一次,弗兰克语出伤人后就当没事儿发生过;他发泄完他的情绪,然后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她还记得在某个地方读到过的一句话:女人在爱她的人面前哭泣,能获得她想要的一切;在不爱她的人面前哭泣,只能自作自受。!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大胆说道:
“你们确定这只是一次意外?”
弗兰克的三个糖果连成一条直线后爆出了好多五彩的花儿。他稍稍转动了一下头,他整个的态度、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从疲惫不堪变成了充满攻击性。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太多的巧合都叠在一起。瓦伦的坠崖,弹簧扣的松脱。在过去的六天里,我的文件被盗……今天早上,那张布置好的早餐桌……”
“别说啦!”
他狠狠地将手机摔在了营地的桌子上,震得塑料桌腿一抖,微微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土。
“别说啦!你女儿差点儿死了,克洛,脚踏实地一点儿吧,别再胡说八道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妈的,克洛蒂尔德,停止这个把戏吧,否则我要崩溃了。”
当他站起来时,塑料椅子向后翻了过去。
弗兰克已经失控了。在他们家,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是因为他已到了自己的极限,这是因为想到他的女儿可能会死,或者是终身瘫痪,也是极不寻常的事情。
因为她也应该表现出这样的创伤后遗症?
因为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弗兰克拿起他的手机,揣进口袋,走开了。
“提醒你一个小细节,下次去冲凉的时候,别把手机忘在床上。”
靠!
立马,克洛蒂尔德想起了纳达尔的信息。在她确认女儿没事儿之后,在冲凉前,同他互相发了几条信息。克洛蒂尔德明天要去见纳达尔;他邀请了一个鬼魂过来喝茶,这是他的用词,这个鬼魂应该说的就是丽迪亚·迪兹。他们的交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弗兰克也不傻,在一个寻找言下之意的人眼中,每一句话都有其言下之意。
克洛蒂尔德,她也可以失控,甚至咬人,如果需要的话。
“我的手机忘在床上了?你打开了,还看了?”
“怎么了,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