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尼根在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押送下，走进了亚历山大指挥部。他依旧穿着囚服，但步履从容，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略带嘲讽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林峰和安德莉亚，最后落在林峰身上。

“林峰指挥官，”尼根微微欠身，动作带着一丝夸张的礼节，“安德莉亚女士。很荣幸再次见面…虽然场合不太愉快。”

“少废话，尼根。”安德莉亚冷冷地说，“你想说什么？”

尼根耸耸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听说你们最近…日子不太好过？联邦的钢铁洪流…滋味如何？”

林峰面无表情：“说重点。”

“重点就是，”尼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你们现在的打法…太笨了！硬碰硬？用血肉之躯去填联邦的炮口？赫谢尔那样的好人…死得不值！”

提到赫谢尔，林峰的眼神骤然一寒。尼根立刻抬手：“别误会，我对那位老医生没有恶意。相反，我很敬佩他。我说他不值…是说他的牺牲，本可以避免…或者说，本可以换来更大的价值…如果你们换个思路的话。”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帕梅拉和兰斯，他们用金子造了个漂亮的笼子，把联邦的人当绵羊一样关在里面养着。可你们呢？你们不是绵羊！你们是狼！一群被逼到绝境、獠牙染血的狼！对付关在笼子里的绵羊，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撞笼子…而是想办法…让笼子里的绵羊…自己乱起来！或者…让看笼子的人…自顾不暇！”

尼根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力：“联邦军队，看着强大，但他们的士兵…习惯了服从命令，习惯了在优势下作战。一旦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在打一场‘正义’的战争…而是在屠杀…是在制造人间地狱…他们的心理防线就会动摇！想想看，如果前线的士兵开始怀疑，自己射杀的到底是‘暴徒’…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只是想活下去的普通人？如果他们每晚做噩梦…梦到那些死者的冤魂…他们的枪…还能握得稳吗？”

他顿了顿，看着林峰和安德莉亚的反应，继续说道：“战术上，你们太被动了！总想着守！守据点！守阵地！联邦巴不得你们这样！他们最喜欢用炮火把你们和工事一起炸上天！要动起来！像毒蛇一样！像幽灵一样！打他们的后勤！烧他们的粮仓！炸他们的油库！袭击他们的运输队！让他们的士兵吃不上热饭！睡不上安稳觉！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在征服…而是陷入了一片充满死亡陷阱的丛林！时间一长…再精锐的部队…也会疲惫…也会恐惧…也会犯错！”

尼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必要的时候…可以制造一些‘意外’…比如，让联邦的坦克‘不小心’在夜间行军时碾过自己人的宿营地…或者…让某个特别招人恨的联邦指挥官…在视察前线时‘意外’被流弹击中…这些事，不用你们的人动手…可以想办法…让联邦自己人…或者…让那些‘意外’看起来像是意外…”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峰。

林峰和安德莉亚沉默着。尼根的话，虽然出自一个囚犯之口，虽然带着他特有的冷酷和狡诈，但不可否认，其中确实蕴含着对联邦弱点的深刻洞察和一些…非常规但可能有效的战术思路。尤其是在联盟目前处境艰难的情况下，这些建议，如同在黑暗中投下的一丝微光，带着危险，却也带着诱惑。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安德莉亚警惕地问，“你想得到什么？”

尼根摊开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自由？当然想。但我知道现在不可能。我只是…不想看到这场游戏这么快就结束。联邦那帮伪君子…我看着不爽。而且…”他看向林峰，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林峰，你是个不错的对手。比起被联邦那群蠢货碾死…我更希望…你能赢。至少…赢得更有趣一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们分析联邦的战术弱点，提供一些…心理战方面的建议。甚至…帮你们训练一些小分队…教他们怎么更‘有效率’地制造混乱。当然，前提是…给我一点…有限的活动空间。比如…不用整天关在这铁笼子里？或者…让我参与一些…非核心的后勤、情报分析工作？放心，我会带着脚铐…让黑仔24小时盯着我。怎么样？这笔交易…不亏吧？”

林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指挥部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安德莉亚看着林峰，等待着他的决定。释放尼根？哪怕是在严格监控下？这无疑是一个充满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