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突然意识到什么:"您要......划清界限?"
苏志远没有直接回答:"明天我会向委员长提交报告,声明与夏婉断绝父女关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也要做同样的事。"
"不!"墨寒站起来,酒杯被打翻,酒液在文件上洇开一片血红,"夏婉只是和我们选择不同,孩子们是无辜的!"
"无辜?"苏志远冷笑,"你知道多少人因为选择不同家破人亡吗?"他突然抓住墨寒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听着,小子。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明天你写份深刻检查,揭发夏婉的'叛国行为',或许还能留在部队......否则..."
否则什么,苏志远没有说。但墨寒知道结局是什么。
"我需要考虑......"墨寒艰难地说。
苏志远松开手,转身望向窗外的暴雨:"你没有时间了。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你的检讨书放在这桌上。"他顿了顿,"如果你不写...就别怪我这个岳父大义灭亲。"
墨寒踉跄着走出书房,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
管家等在楼梯口,欲言又止。
"姑爷,有您的电话。"
墨寒冲进电话间,抓起听筒时手都在抖:"夏婉?"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女性的声音:"我不是夏婉,我是李桃。"
"红桃三?"墨寒紧握听筒,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的,你应该知道夏婉赶你走其实是在保护你,"李桃说,"她也很担心你,这边到处在抓特务。"
墨寒的心像被撕成两半:"可是,我不能看着她和孩子们一直流落在外,我不能忍受这种分离……"
“她让我转告你别再找她,就当她死了!”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墨寒疯狂地回拨,却再也接不通了。
他滑坐在地上,听筒从手中掉落,悬在半空来回摇晃。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离苏志远的最后通牒还有六小时。
六小时,决定是背叛妻子保全自己,还是赌上一切守护家人。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墨寒满是泪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