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同归于尽!”
墨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冷硬取代。
“即便如此,小鹤也是我的责任。”他嗓音沙哑,“我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夏婉嗤笑:“责任?你连自己的妻子都能背叛,还谈什么责任?”
墨寒眼神一厉,突然拔枪对准她:“夏婉,你别逼我。”
从前他叫她婉婉,还有我的小娇妻……现在却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不带一丝情感。
他的枪口对准她时,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模糊了那张曾经温柔的脸。
夏婉望着他,她到底在期待什么?难道还指望他会心软吗?
她毫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胸口抵上枪口:“开枪啊,有种你就我打死我!”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后院传来一阵窸窣声。
“娘……爹……”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小鹤不知何时从地窖爬了出来,站在院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们。
墨寒的枪口微微颤抖。
夏婉趁机一把推开他,冲过去抱住小鹤,厉声道:“墨寒!你看看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你要让他也卷入你们的肮脏斗争吗?”
墨寒看着小鹤那张与千鹤相似的脸,眼中情绪翻涌。
他缓缓放下枪,嗓音低哑:“我只是想保护他。”
夏婉冷笑:“保护?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小鹤出现的瞬间,墨寒的枪口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这个孩子有着和千鹤一样的眼睛,但挺直的鼻子和剑眉却像极了墨寒。
夏婉把小鹤按在怀里时,发现孩子在发抖。小鹤在怕什么?怕这个拿枪的爹,还是怕她此刻充满怒火的表情?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痛。
更让她恐惧的是,小鹤居然在悄悄偷看墨寒,那种带着怯意又掩不住好奇的眼神,和她第一次见到街角野猫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墨寒收枪的动作比想象中艰难。如果现在强行带走小鹤,她会不会和我拼命?他听见小鹤细弱的抽泣声,恍惚间竟和记忆里她的哭声重叠在一起。
墨寒沉默良久,终于转身,对身后的特务冷声道:“撤。”
特务们面面相觑,但不敢违抗命令,纷纷退去。
墨寒最后看了一眼夏婉和小鹤,低声道:“我还会再来的。”他又加一句,“不许你拿共党的那一套,对孩子们进行叛国教育,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夏婉抱紧小鹤,没有回答。
当墨寒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夏婉才发觉自己的衣襟被小鹤攥得死紧。她手心都是汗,心想我到底在干什么?让三岁的孩子目睹这些......
怀里传来的温度让她突然想起破庙的那天,当时墨寒跪在血泊里抱着早产的小鹤,脸上全是她没见过的眼泪。
而此时走远的墨寒正把配枪插回枪套,金属卡榫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这是他第三次对她举起枪却扣不下扳机。
他摸了摸胸前暗袋里的长命锁,锁芯里藏着的不是胶卷,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夏婉抱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阳光下笑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