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佐正用白手套擦拭军刀,刀柄的菊花纹在雾里若隐若现。
“婉妹,” 郭源泉的金丝眼镜蒙着水汽,“孩子们呢?”
夏婉站在井台边,蓝布衫被晨露打湿成深色。她故意晃了晃空水桶,这是给暗处王婶的信号。
“郭老板改行当汉奸了?” 她突然扬起声调,“可惜鼻子不够灵,李家庄的井水,1943年就毒死过三条日本狼!”
少佐的军刀猛地出鞘:“八嘎!”
王婶的纺车声在巷尾突兀地停了。
夏婉突然扑向井台,佯装绊倒时把竹篮甩进隔壁院墙,里面藏着孩子们所有的身份证明。两个宪兵按住她肩膀的瞬间,酒窖方向传来小芹压抑的抽泣。
“共党分子夏婉。” 郭源泉用日语宣布,声音像钝刀割肉,“涉嫌杀害中村先生和雪姬,立刻逮捕。”
少佐的刀尖挑开夏婉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弹痕。郭源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白手帕上洇开一朵红梅,那分明是咬破舌尖的血。
王婶的裹脚布沾满泥浆。
她跌跌撞撞冲进邻村药铺时,王掌柜正在碾药。铜秤盘上躺着半根老山参——那是给游击队伤员准备的。
“夏婉被黑狗子叼走了!” 王婶掰开参须,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密信,“狗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药铺后窗突然被石子击中。王掌柜掀起炕席,露出地道的铁门,门环上系着和小芹同款的红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