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面前的女孩的眼神依然温暖如初，甚至多了几分怜惜。

她用空闲的手接过苏念迦的包：“吃早饭了吗？夫人他们正在餐厅……”

“我回来拿点东西，拿了就走。”

苏念迦轻声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餐厅方向。

那里传来隐约的谈笑声，是苏父低沉的嗓音和苏母温柔的笑，还有一个清脆的女声，苏念迦很熟悉，是沈菲儿。

昨天刚和她吵了一架。

刘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我去给您倒杯茶。”

苏念迦摇摇头，“不用麻烦啦。”

两人进门。

餐厅里，苏父坐在主位看报纸，苏母正将一块蜂蜜松饼夹到沈菲儿盘子里，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沈菲儿没了昨天夸张的妆容，穿着淡粉色家居服，长发松散地挽起，看起来乖巧可人。

与昨天在学校里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念迦的鼻头突然一酸。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只不过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曾经是她。

她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掌心，疼痛让她迅速恢复了平静。

正当她愣神时，苏父抬起头，目光越过报纸边缘，定格在她身上。

“念念?”苏父的报纸滑落在餐桌上。

苏母闻言猛地回头，手中的银质夹子“当啷”一声掉在瓷盘上。

“宝贝！”她几乎是跳起来，眼眶瞬间红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苏念迦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熟悉的香水味包围了苏念迦，是苏母二十年来从未换过的味道。

这个怀抱的温度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让苏念迦几乎要落下泪来。

“妈妈……”她下意识喊出口，又立刻僵住。

“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司机去接你，让刘婶准备你喜欢吃的。”苏父也走了过来，语气没了往常的严肃，眼角的纹路也舒展开来。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让刘婶现在就去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苏念迦从苏母怀中微微挣脱，勉强笑了笑：“不用麻烦了爸爸，我下午还有课，只是回来拿点证件，学校要用。”

她的余光瞥见餐桌旁的沈菲儿。

她此刻的脸色己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餐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