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正在座位上专心做习题,被老师点名,说外面有人找。!幻/想′姬\ !更¢歆^醉!快′
她走出教室,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夏永贵,微微愣了一下。
“爸!”
夏枝快步走到夏永贵面前,叫了一声。
夏永贵应了一声,凝目看着女儿。
许久,父女俩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夏永贵先开口:“到下面操场上走走吧!”
夏枝“嗯”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两人下楼,很快到了操场。
操场里没有灯,但并不漆黑一片,不远处教学楼里的灯光,还有天上的月光和星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夏永贵先开口:“伟伟暂时来不了了!”
夏枝轻声道:“看见你来了,我就知道了!”
夏永贵感觉胸口堵得慌,他想过女儿知道张伟来不了后的各种反应,哭、闹,他都觉得正常。
可他没想到,夏枝竟然如此平静,平静的像是没事一样。
但知女莫若父,夏枝越是这样,夏永贵的心里反而越难受。
他甚至找不到话安慰。
又是好久才说道:“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这里没人!”
夏枝淡淡的道:“要是哭有用,我早就哭了!”
她却没有觉察,在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等她发现的时候,才慌忙的别国头,轻轻抬手,装作拢头发的样子,用衣袖飞快的擦干了泪水。
她似乎不想让父亲看见她的脆弱。
回头时掩饰的问道:“伟哥怎么样了?”
可她自以为做得隐蔽的动作,又哪里逃得过夏永贵的眼睛?
夏永贵没有说破,回道:“要在派出所关七天!”
夏枝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七天的话,也还好,我最担心的是他会关很久!”
说完,她又立即换了话题。
“爸,你怎么来的?”
“吃饭了没有?”
夏永贵愣了一下,说道:“我走到青田乡,遇到一辆140的便车,搭车进城的。”
似乎是有意转移夏枝的注意力,他便将如何与雷洪军搭讪,搭车,以及雷洪军请他吃饭的事都说了一遍。
夏枝听了,说道:“那还好,要是没搭到便车的话,你估计要走到明天才能到。”
“是啊!”夏永贵感叹的道:“这次不仅运气好,搭到了便车,还白吃了一顿好的!”
“这个人情,欠大了!”
夏枝道:“你都说那个雷叔叔是万元户了,他肯定不在乎花几十块钱!”
夏永贵道:“他不在乎,但我不能不放在心里。~k?a¢n?s!h.u·h?o^u-.~c`o,m′人情欠了就是欠了,以后想办法再还吧!”
夏枝道:“爸,这件事你别太放在心上,石河村和老黑山离得太远,你和那个雷叔叔的贫富差距又太大,也许以后你们不会再有交集。”
夏永贵愣了一下,苦涩的说道:“闺女,你太过清醒了!”
他以为,现在夏枝没哭没闹只是在伪装坚强,其实早已心乱如麻。他和她说这些,也是想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不要陷入张伟的事情中。
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是夏枝竟然能从他的话里,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说明此时她真的没有去想张伟的事,而是很认真的在陪着他说话。
甚至,父女俩聊了这么久,谁都没有提张伟不能再上学的事。
就好像他们彼此都已心知肚明,然后同时刻意回避了这个事实。
听夏永贵突然这么说,夏枝呆了一下,随即道:“爸,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其实,前天我就已经想通了!”
夏永贵愕然。
夏枝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前天伟哥被公安带走前劝我进城,帮他争取时间,当时情急之下,我简单一想就答应了。”
“可等车出发之后,我才想起,他报到了是要参加考试的。”
“学校可以等他入学,高考的预考资格却不是学校可以给他的。”
“前天的那趟班车,对伟哥,对我来说,都不是一趟班车,而是一次参加高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