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媳妇刚刚生了个重孙子,端午节一过,杨嘎子就提起了要回村里,让张秀云留在城里照顾宋梅和石头。!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虽然有个钱叔在村里看家,但是杨嘎子还是不放心,不放心家里的来福来喜,还有茶山,说是天气太热,得挑水上去浇茶树。
杨树好说歹说,又留了两天,杨嘎子实在是待不住了,于是杨果儿赶着车,准备回村。杨广山一起回,还有桃花,毕竟回去的都是不会做饭的,得回去个能做饭的,爷孙三代才有饭吃。张秀云留在城里,带着钱婶一起照顾宋梅坐月子和小孙子石头。
“广山,果儿,你们路上抓紧点,我看这天感觉要下雨呢。”张秀云看着天上的云,担忧的说道。
“行,你放心,进去吧。”杨广山看了眼天色,甩了甩鞭子,催促着骡子上路。
行到半路,杨果儿就见那云层越压越低,越来越黑,空气也变得沉甸甸,闷得人胸口发紧。杨果儿被热得实在难受,把车厢的帘子全部撩了起来,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是一点风都没有。
杨广山的鞭子也越甩越快,骡子受天气影响,也变得有点焦躁不安。
“希望这雨能等我们到家了再下哟!”杨嘎子看着天边的黑的像墨一样的乌云,越来越暗的天色,担忧的说道。~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最终,这雨还是没等他们到家,离镇上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天上开始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就像是老天爷憋着个打不出的喷嚏。然后不到一柱香,就见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云层,照得整个天地都嘎白,然后豆大的雨哗啦啦的淋了下来。淋得车辕上的杨广山和杨嘎子满脸满身,眼睛都被扑得看不见路了。
“爹,你赶紧进车厢去。”杨广山接过闺女递过来的斗笠戴上,“果儿,桃花,你们也赶紧把车窗关上,雨太大了,车里会淋湿的。”
等杨嘎子,进车厢坐好,杨广山继续催促着骡子往家里赶去。
听着滚滚雷声,杨果儿担忧的说道,“爹你避开点树,尽量不要走树底下哈。”打雷呢,走树底下,那不是活活的靶子,虽然被雷劈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呢······
好在有惊无险的到家了,一到院子外,闻到味道的两只狗就嗷嗷的叫着,摇头摆尾的站在屋檐下迎接着几人。雨太大,就算是坐在车厢里的杨果儿三人都成了落汤鸡,就更别说车辕上赶车的杨广山了,那完全就是泡在水似的。
“钱叔反正我们己经湿了,我爹把车送进去就可以,你别湿了衣服,你先帮我们去烧水,都得泡泡,免得着凉了。`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钱叔应了一声,赶紧往厨房走去。
杨广山让老爹和两个女孩子赶紧去换衣服,他自己把骡子和车安顿好,才去换衣服。两个锅齐用,不一会就烧好了热水,杨果儿和桃花两个女孩子先洗,然后才是杨嘎子和杨广山。
西人坐在屋檐下,喝着杨果儿嘱咐熬好的红糖姜茶,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爹,这下好了,茶树不用你浇水了,老天爷心疼咱们,不想咱挑水,这不给咱茶树都浇好了。”
“可不是,这场雨一下,在天晴晒一晒,地里的麦子也能收了,你里叔说,就盼着这茬麦子呢。”杨嘎子忍着嘴里的辛辣,把姜汤喝完,赶紧把碗送回厨房,虽然是对身体好的,也是甜的,但是他是真的不爱这一口。
村里各户人家也是坐在屋檐下,盘算着等雨停了,太阳晒一晒,就好收麦子了,想着地里沉甸甸的麦穗,心情都明亮了几分。
但是老天爷并不给面,这雨连下了五天,还没有停的趋势,大家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变得越来越沉重。
杨嘎子不放心茶山上的茶树,担心涝死,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领着杨广山和杨果儿,拿着锄头冒雨开了几条沟,让水能更好的排下来。
村里老杨头蹲在土墙根下抽着旱烟,烟锅子燎着的火星刚刚冒头,就让屋檐流下来的水浇的冒了烟,。他眯着眼瞅着连成线的雨幕,麦田己经泡成了黄汤池子,眼瞅着沉甸甸的麦穗让雨点砸得首往泥里栽。
“作孽哟!”隔壁的兰芳婶攥着镰刀从屋内钻了出来,蓑衣角滴滴答答首淌水,“再泡下去麦粒都得生芽,灶王爷都得啃烂馍馍!”
村口己经聚了好些人。周三叔把裤腿卷到大腿根,露出青筋虬结的小腿:“昨儿天黑我摸黑下田,麦秆一掐就淌白浆—正是该割的时候!”话音刚落,十七八的后生墩子突然把斗笠往地上一扔,“奶奶的,老子跟老天爷抢食!”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