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几年买的几支股票,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全部抛干净。+b\q′z~w?w·._n\e·t?
她这几年工作的薪资都不低,加上她的物欲在圈子里不算太高,房子车子之类的大头交易,钟华安不允许她自己出,每个月还要给她发零花钱,盛明之大致算了一下,几个户头加上保险年金,还有多项投资收益,现在她手上的这笔存款刚好够她一个人在任何地方维持比较合适的生活水平。
跟现在当然比不了,但顶多降级到是穿不了超季的衣服,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心慌的时候就去看一看小数点前的那一串数字,这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等头发吹完了她才去看手机,钟誉只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半个小时前,他说他在开会。
她才不关心,反正她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下一秒。
钟誉:【不是演的。】
钟誉:【第二条撤回。】
盛明之都快忘了自己发过什么了。
明之:【什么不是演的。\x.i?a*o+s·h~u_o¢h·o/u_.`c^o?m-】
钟誉:【你觉得呢?】
明之:【我怎么知道。】
她发完这行字,突然恍然大悟地抬起头。
不是所有顿悟的感觉都是好受的,况且这种猜测她之前有过几次。
盛明之对感情一向敏锐,很多事情她都看得出来,她试探过钟誉的,他自己说没有。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呢。
钟誉:【你知道的。】
钟誉:【明之,等我回国,有事跟你说。】
明之:【你能撤回吗?】
钟誉:【我不会。】
明之:【你这样会让我睡不好的。】
钟誉:【你明天可以旷工,反正不是第一次。】
明之:【你是不是有病?】
他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钟誉没回她,在盛明之看来就是默认这个事实。
他脑子有问题。·w-e.n·x~u\e!t¨x?t-.*c`o\m.
盛明之急促地深呼吸了自己,她发现自己的心跳难以调节到正常的速度,脸颊似乎也有点热。这和少年时代的那种心悸完全不同,是一种意识到事情完全失控的感觉。
恐慌盖过她所有的情绪占了上风。
盛明之给钟誉打去电话,他那里很吵,似乎是在餐厅,周围的人说的语言她听不懂:“你回国想跟我说什么,可以现在说。”
“现在不行。”
她的语气有点尖锐:“为什么不行!”
这似乎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钟誉停顿了很久,才说:“现在我们都不太冷静,我不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对彼此有什么好处。”
“以后说也不会有好处的。”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哽住了,咽一口唾液,好像刀片一直下滑,很难受:“可以永远都不说吗?”
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语气听上去又没有什么笑意:“不可以。”
“钟誉,别这样。”
他那头的嘈杂好像永远不会停歇,也始终没有回应她。盛明之觉得这样的等待很没意思,其实钟誉跟她说什么她都无所谓,他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事实。
如果这样想,她可能会轻松很多。
盛明之从来就不习惯于把道德的压力强加在自己身上,不然她活得也太艰难了。
她的声音很轻:“我准备睡觉了。”
钟誉好像在笑她刚才那句话:“你今晚能睡个好觉吗?”
她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睡不好还不是都怪你!每次睡不好都是因为你!”
“我以为每次因为我你会睡得很好。”
盛明之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一种跟刚才不一样的快。
其实钟誉不是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以前他们异国的时候,两三个月会见一次面,钟誉如果要来美国找她,两人会提前打一通电话,但他们本来就不住在一起,接触的人和事全然不同,能聊的东西就那么一点。
她说话的尺度有时候比他还要大。
但今晚不一样,他们明明在说那么重要的事情,盛明之简直要被他气笑。
“明之,怎么不说话?”
“说你个头。”
钟誉的声线很快恢复那种平和的淡然:“等下有个会,你先睡吧。”
“钟誉,我们都应该记得当初为什么结婚。”她没头没尾地强调了这句话。
钟誉很快回应:“明之,你不能要求所有事情都一成不变。”
“但这件事情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