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此想太多了罢了,是朕过于忧虑了。”
裴听月笑着说:“怎么忧虑那么重?臣妾跟皇上保证好不好,往后会好好休息身子的,皇上别担心。”
她只以为,是前两日处理宫务时,累得肩痛手痛,让他忧心了,所以做此保证。
同时她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如今,越发患得患失了,就如同,那时她难产过后似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谢沉抱着她闷声说,“朕总是不安心。”
裴听月很耐心地安抚他:“臣妾如今就陪在皇上身边,皇上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谢沉稍稍撤开点距离,摸着她的小脸说,“听月会为了其他的事,离开朕吗?”
裴听月笑意融融:“臣妾不都跟皇上说了吗,在臣妾心里,皇上最为重要。臣妾无论如何,是不会抛下皇上的。”
谢沉重新将她拥在怀里,低声说,“好,朕知道了。”
又在承宁宫待了会,谢沉再次借故回去了。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眸里登时漫上血色,手背上青筋蔓延,骇人无比。
*
帝王动怒。
承明殿处处狼藉。
梁尧和夏院判跪在殿中大气不敢喘。
直到殿内没什么可摔砸的了,谢沉才红着眼,喘着粗气停下。
这是他上位八年多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谢沉挫败坐在榻上,垂着头沉思。
上次那场难产的阴影还时不时在眼前浮现。
他不敢再赌一次。
上一次,是上苍垂怜他、可怜他,才把他的听月还给了他,这一次,他不能把他的听月弄丢了。
他们还有那么长的幸福岁月,他还没给她那个名分,他们还有小四。
哪怕为了这些,他的听月都不容闪失。
某一刻,谢沉下定了决心。
他眸中水光一闪而逝,随即被坚定地压了下去,换成冰冷的神色,他沙哑开口,吩咐夏院判
“备两碗药。”
“一碗绝子药,一碗…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