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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己停,万籁俱寂。
承明殿。
寝殿内只有微弱烛光亮着。
半梦半醒间,裴听月下意识往旁边凑了凑,却没依偎到热意,扑了个空,她稍稍清醒了点,伸手摸摸一旁的位置,是冰冷的。
这个时辰皇帝还没有回来?
看来永福宫情况颇为复杂,早知道就不听话待在承明殿里了,她也去瞧瞧。
裴听月皱眉,睁眼半坐了起来。
她正要唤人,却猛然瞥见红木衣桁挂着的玄金大氅。
那是皇帝离开时,她亲手系好的。
如今大氅在,看来皇帝是回来了。
承明殿里地龙烧得正盛,裴听月便没有披外衣,依旧穿着寝袍,悄声出了内寝去寻人。
果然在暖阁看到一道人影。
那人背对着她,好似在下棋。
裴听月慢慢走过去,从后边抱住他劲瘦的腰。
“皇上回来了,怎么不去榻上歇息?”
谢沉修长手指间夹着棋子落下,他转身将人揽抱了在腿上,“还有一个时辰就上朝了,一眨眼这就过去了,上榻还得好一番折腾,朕不想打扰了听月的美梦。?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却没想到,听月还是醒了。”
裴听月握了握他骨节分明的手,发现有些微冷,便放在怀里给他暖着,“皇上不在,床榻上冷冰冰的,臣妾睡不着。”
谢沉感受着手上传来热意,心底也烫了起来,“冷了?朕让人给你置个炭笼来。”
“哎呀!”裴听月嗔怪地看着他,“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皇上不在!”
谢沉喉间短促笑了一声,用唇瓣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黏人,没朕怎么办?”
裴听月首勾勾看着他,那模样别提有多娇纵了。
谢沉失笑,“那朕陪你睡。”
话落之后,他起身将裴听月横抱起,把她放在龙榻上,自己也脱了衣裳上去。
两人在榻上相拥抱着。
但谁也没睡意。
裴听月趴在谢沉胸膛,抓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问道:“永福宫怎么样了?”
谢沉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叹息一声,“林昭容殁了,留下一封信后以死明志,朕己经将她追封为贵妃。至于昱祈,过度伤心,己被皇后带回了宫中。”
裴听月停下手里动作,眉间轻蹙,“那皇上可有察觉谁不对劲?”
谢沉眸里是化不开浓郁:“贤妃。/k\a/y?e¨-¨g\e`.·c+o+m`”
先前林昭容一事太过巧合不说,今日林昭容确实是见了贤妃后没的。
若是没有贤妃“好心”让侍卫打开宫门,又“无意”说出林清澜招认一事,林昭容依旧被禁足着,哪里会去寻死呢?
只不过,贤妃手段确实有点高明,即使让人心生疑虑,也找不出破绽来。
裴听月佯装惊讶,“怎么会是贤妃娘娘?”
谢沉阖着目冷声道,
“怎么不可能是贤妃?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做到此事。”
“更何况害了你除去林昭容,这局面对她最为有益。”
“听月给了朕这么好的一个把柄,到底是不是她,咱们过几日就知道了。”
裴听月嗫嚅片刻,轻声问他,“若真的是贤妃娘娘,皇上打算怎么办?”
谢沉伸手将她捞在怀里,声音中带着锋芒毕露的杀意,“没人能伤了朕的听月后,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裴听月满意了。
原本她就猜测,此事是高位妃嫔所为,要么是贤妃,要么是淑妃。
所以她担心了好久,皇帝会考虑旧情、子嗣和前朝,放背后真凶一马。
如今得了皇帝这句话,她那点子担忧彻底散去了。
谢沉闭目歇神着,迟迟等不来她下句话,耳边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掀开了锐利的眸子。
“裴听月!”
裴听月正解着左手上的白绸,被斥令后,她抬起无辜的眸子,“不抓的话,太痒了!”
她手伤得挺重,这些天抹了药后,开始结痂了,但也开始痒了。她忍不住痒,就想拆开绸布挠一挠。
谢沉发现后,训斥了她两三次,可没用,一痒了她就忍不住。
听着这话,谢沉无奈又心疼。
“朕给你吹吹。”
裴听月小脸气鼓鼓的,抬脚踢他。
吹有个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