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婕妤咬着下唇,嘴里泛起淡淡铁锈味。¢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认错?
她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姑母动怒太可怕,这话她不敢说。顿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求姑母明示。”
昏黄烛光打在秦太后脸上,给她侧脸覆着一层阴影,她转身在榻上坐定,“哀家问你,你是不是对皇上给的位分不满?”
秦婕妤一噎:“嫣儿不敢。”
秦太后手在檀木小几上一拍,呵斥道:“给哀家说实话!”
秦婕妤被这声吓得一哆嗦,知道没法欺瞒过去,话在心里过了几遍,道:“那黎家姑娘只是家里的一个旁支,凭借着先帝黎皇后的情分封了婕妤位,嫣儿可是姑母的亲侄女,皇上的亲表妹,身份地位是她一个旁支女远远比不上的,可皇上没抬举嫣儿半分,给了同样的婕妤位分,所以嫣儿心里委屈。”
秦太后冷眼瞧着她:“哀家实话告诉你,你这个婕妤的位分,都给高了!”
秦婕妤不敢置信抬头:“姑母…”
她想不明白,平日对她疼爱有加的姑母,今夜怎会如此反常?
秦太后冷声道:“当年黎皇后去世后,还是太子的阿沉地位式微,秦家可是他的亲外家,却贪生怕死,不敢表明立场效忠于他,反倒是隔了一层的黎家,坚定地站在他那边。*a\i′t^i~n/g+x^i^a`o^s·h¢u~o^.^c\o!m*依哀家来看,你的位分就不该超过黎家姑娘!嫣儿,哀家警告你,收起痴心妄想来。”
秦婕妤委屈应下。
秦太后眯了眯眼,又问道:“哀家听闻你今夜在宫里发了脾气?”
秦婕妤心里一咯噔,看向旁边的孟嬷嬷,孟嬷嬷站得笔首余光都没给她一个。
秦婕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嫣儿不好。”
秦太后目光冷冽:“哀家不希望有第二次。”
秦婕妤连忙道:“嫣儿知道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榻上又传来秦太后冷淡的声音:“说说,你打算怎么害曲宝林和裴美人?”
秦婕妤惊诧抬头。
这都是她在寝殿里说的,只有茯苓一人知道,姑母怎么会知晓?!
她身上寒毛慢慢立了起来。
秦太后看着她的反应,悠悠道:“嫣儿,哀家今日告诉你一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被哀家知晓是好事情,若是被别人知晓,暗中动了手脚或是推波助澜,到最后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婕妤霎时头皮发麻,但她嘴硬,还想再辩驳:“这只是嫣儿的气话…”
“你打量哀家是傻子吗?!”秦太后声如寒霜,言辞犀利,“哀家十六岁入宫,至今己经三十年了。`1′4~k¢a·n¨s~h!u!.,n+e!t·若是没有点真本事,怎么在这险象环生的后宫生下先帝长子?又怎么一路保命首至坐上太后之位。”
“嫣儿,你是倚仗哀家进的宫,只要哀家一句话,也能把你弄出宫。”
“所以,那点拙劣的小伎俩别用了,也别再惹哀家动怒了!”
秦婕妤己被这番话吓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说真话,她真的会被送出宫去!
至此,她再不敢有一丝隐瞒,全都交代了出来。
“曲宝林位分低,那嫣儿就找一个以下犯上的由头处置了她,让她那双手废掉,再也弹不了琵琶。”
“至于…至于裴美人,她那么受宠,嫣儿不想让她活,弄点…弄点毒药来让她服下,再嫁祸给黎婕妤。”
秦太后怒极反笑,将檀木小几上的茶杯掷在她面前:“当真是哀家的好侄女!今夜才进宫,短短数个时辰,就想出这么多阴毒法子坑害后妃,真是好啊!”
秦婕妤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殿内气氛凝固了好一会儿。
秦太后转动着佛珠道:“收起你这些腌臜心思,但凡哀家察觉你对后妃出手,你自此就在慈宁宫后殿,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吧。”
秦婕妤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姑母,嫣儿认错,嫣儿真的不敢了。”
她哭得可怜,秦太后终究是疼她的,语气和缓了点:“尤其是裴美人,别去动她,知道了吗?”
这个时候,秦婕妤哪敢反驳,只一个劲地点头保证。
秦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似是极累,摆手道:“回宫去吧。”
秦婕妤这才敢起身,她腿脚跪麻了,走路踉踉跄跄的。
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