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狭长似有寒光,明明是外人口中的冷血之人,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如清风明月的存在。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刚刚他下了早朝回来,心中分明蕴藏着汹涌的怒火,可抱住她的那一刹那,他就敛起了周身的寒芒。
风回雪仰起头,学着他的力道在他嘴角落下一枚轻吻,“因为我在意殿下,自然就会留心殿下的情绪。”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专注地注视他的眼眸,“我与殿下是夫妻,夫妻一体,本该心意相通。殿下有何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共享,不要总是闷在心里。”
“之前十多年,你已经独自承受了太多。我虽帮不了多少,但也希望往后我能站在你身边,一起面对风雨。”
苏霁反反复复地摩挲着她的眼尾,目光略带复杂,半晌还是一言不发。
那双温柔缱绻的黑眸中,担忧与喜悦交织在一起,夹揉着少许的恐慌。
权利地位都有,离那个位置也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还在怕什么?
风回雪并没有问出口,等着苏霁自己理清思绪。\x.i?a*o+s·h~u_o¢h·o/u_.`c^o?m-
阴雨连绵地降临皇都,空气变得很稀薄。
天空之上,密布的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沉沉坠挂在天际,将万物笼罩在黑暗之中。
“其实孤爱食桂花糕并不是因为孤自己喜欢。”
苏霁突然搂住风回雪的腰背和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来,然后身子一转坐在她刚刚的矮凳上,将她放在腿上坐着,“幼时,孤和阿姊常嫌弃药味苦涩,百般胡闹不肯服药。每到这时候,母后总会亲手做一盘桂花糕给我们。”
他断断续续聊了许多,末了抱紧女子,闭上眼将脸埋进她颈窝,“轻轻,是你说的,要一直陪着孤。”
原来是在怕这个?
“是,我会的。”风回雪回抱他,伏在他胸膛上亲吻他的眉宇,“殿下如今肯宽心了?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生那样大的火气?”
“接连几日的暴雨冲垮了北卫河的堤堰,周遭的村庄和镇子损伤不少。\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照这个形势下去,下游的农作地域也不能幸免。”
“孤提议苏煜去解决此事,可是父皇并不赞同。”
风回雪若有所思地转了圈珠串,梵文擦过指腹,情绪忽而冷静下来,“赈灾的功劳确实诱人,于民心和声望也是有利无害。清怀王一旦办成此事,必定在朝野和民间更享美誉。”
“只是水灾地域不太平,如今谁去都未必周全。堤堰是因风家贪了朝廷拨款才修缮不力,百姓蒙受此灾必定怨声怨气,或许圣上出于此等考虑才会对你的提议多加犹豫。”
“更或者,父皇不信孤的好意,他担心孤会对苏煜暗中下手。”苏霁冷笑一声,执起木梳替她梳通长发。
繁复的雕花刻纹硌得手心微痒,恬淡的清荷气息混着女子隐隐约约的体香从鼻尖钻入心扉,他挑起一绺青丝轻嗅,是他日日夜夜都能闻到的味道。
温香软玉在怀,他满足地喟叹,情不自禁地凑上脸想去触碰她的鼻尖。
额头覆上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坚定地阻止了他的靠近。
他挑了挑眉,视线沿着她伸出的食指爬到她的面上,只见她微眯双眼,眼神中透露着看穿一切的从容。
“殿下是故意摆出不悦的样子,想要迷惑清怀王他们,对吗?”声音轻柔若三月的春风,她嘴角笑意绚烂得晃眼。
看着女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捉住她的手,喉咙里溢出阵阵愉悦的低笑。
苏霁放下梳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对视,欢喜之色占据眼眸,满得快要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还是被你发现了。”
“殿下在外人面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方才进屋之前的举动稍显刻意了。”风回雪别有深意地瞥了眼窗外干活的人影,故作无事压低声音,“我斗胆揣测殿下的用意,你主动提出让清怀王去,是不是想造成你另有布局的假象,使得他自己放弃这次的机会?”
“孤没看错人,太子妃果然聪慧机灵,这才配得上孤身边的位置。”男子的嗓音低沉,咬字模糊不清,似是在贴着某物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时间仿佛都变慢了好多,阴沉的光线滑过窗棂,屋内重又传出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动静。
低哑的喘息声中,一句几不可闻的叹息飘至窗外。
“此行虽险,但一旦事成,朝中情形就会变得更有利。孤自然不会给苏煜一丝希望。”
女子好像还想说什么,红唇吐出几个字却被人尽数吞下,只得发出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