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风太傅的家门口,果然见到东宫的马车停在了府门的不远处。\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瞧这架势,应当是不会久留。
几人又耐心等了片刻,就窥到玄衣的太子神情淡漠地步出了太傅府,而太子妃并未一同出来。
苏霁牵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后身形猛然一顿。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淡淡地往这边睨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而后拉转马首,纵马离开了太傅府。
几人见状,胆战心惊地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左右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纠结着是否要继续蹲守窥探风家的动向。
其中一人身着红衣,高大的身形却微微佝偻着,而那本是明媚至极的颜色也因深沉的面色让人格外不舒服。
他的目光狠毒,眉眼处横着的刀疤无形之中添了一抹阴鸷的气息,“慌什么?不能完成雇主交代的事情,难道不比这还要可怕?”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也阴恻恻地笑道:“是啊!咱们兄弟出生入死多少回,见过的风浪多了去了,何至于被区区一个太子吓跑!”
“那......咱就继续盯着他们?”
最后开口的人声音又低又弱,时刻透露着他的胆怯。\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神态慌张得格格不入,胆量也令人耻笑,看起来着实和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不似一伙人。
几人达成了共识,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风回雪在风家人的簇拥下慢慢出现在太傅府的大门口。
华服的女子拜别完父母,不紧不慢地上了东宫的马车。车厢的珠帘晃了晃,随后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挑了开,露出她那张温婉亲和的芙蓉面。
风回雪的嘴角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意,杏眼明净澄澈却又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在场众人恍惚间辨别不出眸底的意味。
她的目光平淡如水,不含情绪地徐徐扫过风家的牌匾。?s+h_u.x.i?a\n!g_t.x′t¢.-c?o_m~
下一秒,一丝暗光极快地划过她的眼底,软软的嗓音也随即响起,“父亲母亲所言,回雪会句句记在心里,不忘太子妃的职责。”
闻言,风太傅和夫人满意地颔首,也不过多留她用午膳。
风回雪正要放下车帘,耳边就传来风夫人态度疏离的一句嘱咐。
“你方成婚,不便久留家中,早些回宫也好。若是日后想你长姐了,可让她过去陪你说话解解闷。”
手下动作一僵,风回雪淡淡地回答了句“回雪省得”就收回了玉手。
珠帘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陡然垂落。散开的玉石碰撞在一起,叮叮作响,清冽之音不绝于耳。
凝视着碎玉珠饰,风回雪倚墙低着头,嘲讽地笑出声。
风夫人此举,怕是见风眠无望于东宫,便指望借助风回雪的举荐替风眠另寻一处显赫的皇家子弟。
可是这皇宫中,除了太子,便只有清怀王苏煜最为受宠。
风回雪阖了阖眼,不欲多思这件事背后的阴谋,立即吩咐了车夫启程。东宫的马车取材珍奇,即便行驶的速度疾于寻常马车,也不见车厢过多地晃动。
车身微微摇晃,桌上的矮脚暖炉徐徐冒出一缕青烟。
风回雪躺在软枕铺垫的座位上,双目紧闭,逐渐陷入梦中情景。
此时的太傅府门口,风夫人已经带着婢女回了屋子,只余下风太傅还在原地凝望着马车。良久之后,风渡无奈地叹息一声,略略摇了摇头。
风回雪和风家的隔阂已深,不是朝夕就能化解开的。
风渡悠悠抬眼,正对上暗处几人的窥视目光,不虞道:“太子先一步离去,为何不去盯着他,非要守在太傅府门前?”
红衣的男子佝偻着腰背,一瘸一拐地步出阴暗的角落,阴沉地笑道,“太傅别急,咱们办事自有分寸,已经安排人去跟苏霁了!再说了,依卫太子的习性,跟踪他多半没有结果,还不如在风二姑* 娘的身上下功夫呢!”
“你这话,是不相信本官的二女儿?”风渡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道:“别忘了,风家为谁卖命!我风渡的子女自然也不会背叛家族。”
红衣男子顺着风渡方才的视线望去,只能瞧见马车拐过街角的残影。他收回视线,掏出匕首握在掌心把玩。
寒光乍现,锋利的刀锋晃过众人的眼前。
“风太傅,若我是二姑娘,必不会轻易原谅你们风家的。所以,你还是留个心眼,提防些吧。等她真正替主子办事,再信她也不迟。在此之前,一切听主子安排,不得随意透露主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