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在鉴定报告上划出了浅痕,纸张边缘的毛边蹭过指腹。?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沙沙作响,像极了陈志强在采访镜头前那套说辞——每一个字都裹着精心设计的伪装。
“报告必须在三小时内送到国际非遗保护联盟的邮箱。”
林夏突然起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鉴定台,带起了细小的银尘。
“小赵师傅,麻烦您现在就联系联盟驻沪办事处,我需要他们启动紧急核验通道。”
宋依帆正对着电脑翻译检测数据,闻言猛地抬头:“可是办事处的工作时间是巴黎时区,现在那边还是凌晨。”
“那就打紧急联络电话。”
林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从证物袋里取出那枚刻着“夏”字的银片。
“老银匠的手艺从来不需要时差来证明。”
医馆的中药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漫进走廊时,任侠正蹲在门槛上给铜炉添炭。
看见林夏抱着一堆文件进来,他慌忙起身,炭钳在青砖地上划出火星:“里昂那边的华人律师回电了,说歌剧院的展柜用了防蓝光玻璃,普通相机拍不出银片暗记。”
林夏把文件堆在诊台上,朱砂笔在处方笺上划出凌厉的线条:“告诉律师,我们要申请线上实时核验。让他联系联盟的技术团队,准备远程调取展柜内部的显微影像。”
药柜前的电子秤突然发出了蜂鸣,小芳抱着药包从后堂跑出来,白大褂上沾着当归碎屑:“医院打来电话,说老银匠不肯输液,非要等我们带鉴定报告回去。”
“给他带一副安神汤过去。?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林夏抓起药方对折两次,塞进小芳的口袋。
“就说我在医馆布了局,保证让陈志强的仿品见光死。”
诊台的玻璃倒影里,宋依帆正对着视频镜头调试光谱仪。
屏幕里的法国专家频频摇头,西装领口别着的联盟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没有实物对比,仅凭数据我们无法出具临时证明。”
林夏突然夺过镜头对准自己的手腕,银镯子上的同心纹在光线下流转:“请您仔细看这纹路交汇处,真正的畲族银饰会在每第三个拐点留一丝空隙,这是老银匠独创的‘透气法’。陈志强的仿品为了追求对称,把所有拐点都焊死了,用显微镜看会有细微的气泡。”
专家的眉头渐渐的舒展了,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银戒:“去年歌剧院送来鉴定的藏品,确实有您说的气泡。当时我以为是工艺缺陷,现在看来……”
“是仿品的铁证。”
林夏把银片放在镜头前:“这上面有制作人的暗记,‘夏’字的起笔带着特殊的弯钩,就像畲族山歌的转音。陈志强学了十年,始终仿不出这半分神韵。”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跳出联盟官网的紧急公告:《关于暂停里昂歌剧院东方乐谱展览的通知》。
宋依帆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捂住嘴闷笑起来,护腰上的银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慌了!”
小芳举着手机冲进诊室,屏幕里的直播画面正在切换,陈志强被记者围在展柜前,领带歪得像一条拧干的毛巾。
“律师说办事处的人已经赶到展厅,正要求开箱核验!”
任侠突然撞开后门跑进来,手里的铜炉盖“哐当”砸在地上:“领事馆的车停在巷口,那个翻译又来了,说要亲自见您。¨s′o,u·s+o-u`2\0-2`5+.?c¨o*m?”
林夏把银片锁进诊台抽屉,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盒银针:“让他进来。顺便把老银匠去年做的那套银质脉枕拿来,就说我正在研究新的搭脉手法。”
翻译走进诊室时,鼻尖立刻萦绕着艾草与薄荷的清凉。
他盯着诊台上的银脉枕,喉结上下滚动:“歌剧院希望能私下和解,他们愿意撤回所有指控,赔偿……”
“赔偿老银匠的名誉损失吗?”
林夏突然出手搭住他的手腕,三指落在寸关尺上:“您的脉象浮而无力,是忧思过度所致。看来陈志强给您的压力不小。”
翻译猛地抽回手,袖口露出半截银链,挂着的同心纹吊坠歪歪扭扭。
林夏认得那工艺——和之前那枚书签如出一辙,只是收尾处的银屑还没打磨干净。
“这吊坠挺别致。”
林夏拿起脉枕轻轻摩挲,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