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之中,随意地点评着自家附近的诸多景色:
“两座‘飞舟山’也就那样,你要是没见过那么多修士,那么多灵石,那么多飞舟的话倒是可以去转转。*6′1·看~书,网· ?免\费\阅?读\望北江倒是有几处峰回路转,大浪淘沙、水流湍急之处,但总体而言,怕是连永安城外被打出来的奇观都不如。”
“师姐,你这话说的。”
荀秋嘴里塞着根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这地方不是你家吗?你好嫌弃的样子。”
“就是因为是我家,我才知道这地方没啥好看的。”李春秋摆了摆手,“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荀秋和她挥手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中。
一天下来,她久违得有了身处太玄宗般的放松,而此时此刻,夜深人静之时,她也终于有了思考接下来行动的空间。
对任何修士而言,修为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对自己也不例外。荀秋知道这一点,但她也明白,修行这回事欲速则不达,真气、法力的瓶颈是一码事,心魔劫也是一个横在面前的桎梏——虽说上一次顺利解决,但心魔劫的威力一次强过一次,不做任何准备就去迎接,实在是没头脑。\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都是上三境下有数的强者,虽说影响天下大势有些勉强,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算不上难以企及。
荀秋摸了摸自己的芥子须弥——离开南疆后,她又在路上买了个——这里面只装着一样东西,那就是吸收了魔教教主薛仁的血肉魂魄,逐渐发生蜕变的邪剑。
这样的蜕变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荀秋能感觉到邪剑的气息与日俱增,然而它似乎始终达不到真正与仙器并肩的地步,她对此手足无措,不知道原因为何,只好先静观其变。
也许可以等之后回到太玄宗,去问问宗主……荀秋想到这里,又记忆起当时云素衣跟她说“不要做坏事”的场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下,自己何止没做坏事,大大的好事都做了几件。1\3·1?t`x~t?.^c+o!m¢
修行了一会,感觉不日就能准备突破第七境的荀秋准备入眠,却又猛然抬头,感觉到一股气息从李家府邸之外传来,它轻巧地跃动了几下,落入了府邸内。
这……荀秋迟疑片刻,又探出神识扫了扫,发现家主房间那边没有异动,似乎没有察觉这个气息,又或者并不觉得它的到来值得奇怪。
只是八境左右,师姐的老爹哪怕重伤也不该注意不到……荀秋想了想,决定不在意此事。
而另一边,不系舟的客栈内。
苏晚天从草坪上爬了起来,手脚利索的躲开直刺,接着一个翻滚躲开了接下来的横扫,然后一个后退避开了从上至下的贯刺,手中真气凝成长剑,打在了“剑灵”的剑格处,将它打落打飞了出去。
然后,他便看到“剑灵”摇身一变,化为了数以千百计的剑阵。
“……”
荀秋在睡觉的时候,苏晚天还在死。
第五章:苏晚天在死的时候
苏晚天已经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在他那有限且模糊的记忆之中,天空、云层、野草和地面都已经模糊成了根本不会去在意的“背景”,只有那柄深黑无光,却又偶尔有亮斑从剑身闪过的长剑清晰如旧。他能分辨出长剑破空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条轨迹,甚至能知道如果没有躲开剑刃的话,自己的死相会有多么清奇。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之后,苏晚天……果断地躺了下去,顺手拔了根草塞进嘴里:
“嚼,嚼嚼……这草真草,这太阳真太阳啊……”
破空刺来的“剑灵”在空中停住,半秒之后,它还是落了下去,把苏晚天捅了个透心凉。
这下好了,苏晚天死了之后连站都不用站,手一伸就继续拔了束花。
“嚼嚼,这花真好吃……”
他躺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没死,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发觉“剑灵”愣在了半空,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便摆了摆手:
“让我歇个五六七八天月年……”
哗啦。
苏晚天断气片刻,这次干脆连眼睛也不睁开了,就这么躺在草地上,放空大脑,什么也不去做。
他倒也不是不乐意在这个不会真正死亡的地方锻炼剑术和意志,但锻炼总得有一个限度,几次的死亡行之有效,几十次的死亡让他有长足进步,几百几千次的死亡让人疲倦,但也可以忍耐,但数以万计乃至于更多的死亡经历,就只会是纯粹的折磨。
若是真正沉浸于剑的人,譬如宁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