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姿态？

不消荀秋说，心魔马上就道：

“胆大妄为，不知好歹，肯定是想着一番卖弄，好让我们对他产生深刻印象。?如!文¨网^ ¨无-错/内!容·”

荀秋看了她一眼：

“你刚才不还说我热脸贴冷屁股吗？”

心魔语塞，转而又嘴硬道：

“那就去掉后半句，他是个莽夫蠢货，还不认识我们的好，目光狭隘。”

说完，她们又沉默下来。

心魔过了半晌，自言自语道：

“当时心魔入体，我是真得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你看到的那一切幻象，对我来说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原来我们只是一念之差。”

荀秋擦了擦“东方月”脸上的泪：

“不只是一念之差。”

心魔愕然地看着她，旋即释然道：

“确实，并非这里差一点，那里差一点……每一点，我们都不一样。”

荀秋右手伸出，捏住了一片落叶，笔直地递了出去。-n^i?a′o^s/h^u_w/.￠c_o/m￠

视线在一瞬间回归幽暗，又在下一个瞬间化为了入睡之前的船舱，通体琉璃的长剑斜斜上指，贯穿了“东方月”的心口，它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顺着剑身融入了荀秋的身体。

外魔除去。

荀秋却又重新坐到了地上。

许是境界真正突破，许是照见了自身本性，她只觉记忆的海洋中有些许浮动，就像是沉没于水面下的冰层又浮了上来一样，心血来潮似的感觉驱使着她去确认详情。

她闭上眼睛。

四处是燃烧着的火焰，倒塌的房梁与被刺穿心口的仆人。

荀秋感受着心口的刺痛，感受着那抱住自己的温暖身体，心里恍然明悟——这里是东方家被灭门的那一夜，自己和娘亲被一同刺穿身体的那一夜。

就在这时，她看到娘亲张开了嘴，几分困惑，几分哀怨，几分无可奈何。

她看着那出剑的贼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声音幽幽。\c￠u?i~w_e·i^j+u!.^i`n~f?o~

“夫君……”

第一百一十四章：交易

砰地一声。

游曳在海渊底部的龙君听到了不太正常的声音传出，微微一愣，旋即出现在了宝船附近。

他有些紧张，有些焦躁地看向了船只方向，发现它被某种力量直接贯穿，木板、灵石、地毯和数不清的字画挂饰直接被撕成了碎屑，淹没在了海底的水流之中，整座宝船几乎被拦腰折断。

修士与“外魔”交手，出现这种情况的破坏还算正常，龙君真正在意的是那柄奇异的血剑，在他看来，虽然东方月和外魔哪个胜出都不影响她帮自己脱困，结束守候大梦仙尊遗府的职责，但那柄邪剑完全可能会趁虚而入，把胜利者变成和它一样渴求杀戮的疯子，到时候它作为定时定点刷新的梦中之龙，绝对是跑不掉的。

他并没有旁观太久，因为东方月马上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而且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气息非常平稳，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荀秋看了眼龙君，又扭头扫了眼船上的破坏，解释道：

“刚才与心魔争斗，下意识动了手，但那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清醒。”

所以就成了这样？龙君上下扫了扫，金黄竖瞳看了又看，没发现她有哪里不对，便接受了这个说法，提醒了一句：

“我感觉到外面有仙器的气息。”

荀秋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见她没再提出新的请求，而且确实已经解决了心魔，龙君留下一句“下次去别处叫我”，便转头消失在了茫茫深海之中，将空间留给了荀秋自己。

她一下子坐到了甲板上，整理着自己不够美好的心情。

刚才在记忆中见到的那一幕是她始料未及的——自己的灭门仇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杀了娘亲的是爹？

这冲击性的事实让荀秋一下子陷入了茫然之中，在她对童年所剩不多的记忆之中，父亲始终是一个温柔、伟岸、遮风挡雨的形象，就如同许多孩子眼中的那样无所不能又无微不至，这也许有记忆模糊带来的美化，但总体上并不会有多少偏移。

而他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冰冷无情杀死一整座府邸乃至于自己骨肉亲人的歹徒？

这泾渭分明的冲突让荀秋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说不定早就在那一个血腥的夜晚就死了，之后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濒死之际的幻想。

“……幸好是在解决心魔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