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火焰山的虎娃正给哪吒金身刷灯油,刷子是用老猴的尾巴毛做的,刷一下喊一声:“引灯人哥哥看!我把‘帅’字改成‘灯’字了!”
南海的阿珠在珍珠奶茶里泡了小灯塔,顾客喝到最后都能捞出块 “灯神祝福” 的青铜片,气得老龙王派虾兵来查,却被奶茶香勾得忘了正事。最逗的是碧游宫,通天教主把诛仙剑插在宫门口当灯柱,剑身上每天更新 “今日灯课”:“有教无类,每人刻三盏灯”。
青崖的意识飘在封神榜顶,看着众生在灯上写字,忽然觉得后颈的火焰胎记在发烫。他化作光流钻进长安城,见那个穷书生正抱着灯神牌位喝酒,牌位上还沾着胡饼渣。
“喂,” 青崖的意识敲了敲牌位,“新天条说灯神也要交税,你这胡饼渣得交三盏灯油!” 书生打了个酒嗝,指着牌位笑:“引灯人哥哥,您瞧这渣子,像不像当年李三笑道士扔的舆图残片?”
归墟深处,光阴河突然暴涨,河面浮起无数灯影信筏:有比干写的 “灯海说书预约单”,有石矶娘娘画的 “灯盏捏泥教程”,还有青玄子的 “丹炉改灯炉说明书”。
白芷姑娘捞起张筏子,上面写着:“光阴引路人白芷亲启:当年剜心祭疼不疼?现在好了,灯芯不用剜心也能亮 —— 青崖留”。她看着灯影,眼泪掉进河里,竟凝成了颗颗灯珠。
天道界的云缝里,新封神榜终于落定。榜首的 “火部正神” 位空着,旁边飘着行永不熄灭的灯影:“火者,心也,每盏心灯自封正神,无需他封”。
青崖的意识瞅着这行字,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变轻,像灯油快熬干了似的。他飘向归墟灯塔,见铁扇公主的元神正站在塔顶,手里摇着劫灰扇,扇面上全是他化灯前的鬼脸。
“傻小子,” 铁扇的声音带着笑,“看见没?这新天条跟你娘我摇扇子似的,得跟着众生的风才转得动。”
青崖的意识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成了灯焰里的一缕烟。他飘向火焰山,见虎娃正把黑石灯盏摆成自己的模样;飘向南海,见阿珠的奶茶灯照亮了海底;飘向长安城,见书生的诗灯引来了无数飞蛾 —— 那些飞蛾翅膀上,都印着 “火部正神” 的灯影。
“原来... 是这样...” 青崖的意识化作最后一丝灯烟,听见新封神榜上所有心灯同时亮起,灯影里的人都在笑。
鸿钧老祖摸着胡子叹口气,蒲团下钻出的不再是青铜钉子,而是颗灯芯形状的莲子:“罢了罢了,这新天条,就让他们自己写去吧!” 通天教主扛着诛仙剑灯大笑,剑鸣里全是劫后余生的痛快。
归墟灯塔的灯油渐渐熬干,青崖的意识消散前,看见铁扇公主的元神落下一滴泪。那泪没掉进归墟,却化作了漫天芭蕉雨:雨落在火焰山,虎娃的黑石灯盏冒出新的灯芯;雨落在长安城,书生的诗稿上开出灯花;雨落在归墟,哪吒金身的乾坤圈转出了新的星火。
“吾儿,你看这芭蕉雨,” 铁扇的声音随着雨落响起,“落在火焰山是重生,落在长安城是诗行,落在归墟是新的潮声 —— 就像你的灯火,从来没有熄灭,只是换了千万种模样。”
青崖的意识在雨丝中微微一笑,终于明白,这三教合流的新天条,万仙重写的封神榜,从来不是结束,而是他留给这世间,最亮的一道灯影。
雨还在下,每滴雨里都有盏心灯。虎娃在雨里喊:“引灯人哥哥!你的灯变成雨啦!” 南海的阿珠接了碗雨,兑进珍珠奶茶里:“嗯!这灯油味的奶茶,得卖三贯钱一碗!” 长安城的书生对着雨写诗,笔尖落下的不是墨,是会发光的灯影。而在这所有灯火之上,新封神榜静静悬着,榜上空着的 “火部正神” 位,正等着每个掌灯的人,写下自己的名字。
青崖的意识消散在芭蕉雨中,却又无处不在。他是虎娃灯盏里的那簇火苗,是阿珠奶茶里的那点灯油,是书生诗行里的那个灯影。他知道,三教合流的天条会变,万仙重写的封神榜会旧,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点亮心灯,愿意在榜上写下 “我命由我”,这灯火就会永远传下去,直到万代以后。
“喂,那个在雨里接灯油的虎娃!” 青崖的意识化作雨丝,落在虎娃鼻尖,“下次刻灯盏,记得给哪吒哥哥的乾坤圈也刷点灯油!” 虎娃打了个喷嚏,看着灯盏里跳动的火苗,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