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我!"林薇妆容精致的脸扭曲了。
"不,是你算计一个病人。"安宁直视她,"用虚假的回忆刺激他,就为了一份专利?"
顾寒舟突然站起来,虽然右腿还有些不稳:"vicky...大四那年你申请巴黎交换生,是我熬夜帮你改的设计图..."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现在你又来毁我的家?"
林薇的蓝宝石手链在剧烈动作中断开,珠子滚落一地。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顾寒舟!你以为她真爱你?等你的手再也画不出图,等你的脑子记不住她名字..."
"阿姨坏!"小满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新画的蜡笔画。穿蓝裙子的女人站在暴雨中,远处有道模糊的彩虹。孩子天真地说:"爸爸说原谅就是不打雷的天气。"
林薇像被按了暂停键。她盯着那幅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那里有道明显的戒痕。当她再抬头时,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我确实爱过你,alex。"她轻声说,"在二十二岁那年。"转身前最后看了眼小满的画,"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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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清晨,安宁在信箱发现张没有署名的明信片。巴黎铁塔照片背面写着:"3栋已退租。p.s.那个约定,是我编的。"
顾寒舟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昨晚我梦到大学时代...清晰得奇怪。"他停顿片刻,"梦里我总在图书馆画同一个侧影——不是vicky,是个低头看医学书的女孩。"
安宁转身,发现丈夫眼神清明如初遇那天。窗外,302的阳台空荡荡的,只剩一盆枯萎的蓝绣球——那是林薇唯一没带走的东西。
小满蹦跳着过来,手里挥舞着新画的全家福。这次没有穿蓝裙子的女巫,只有爸爸妈妈和她,头顶是用金粉画的太阳。
"彩虹呢?"顾寒舟逗她。
孩子认真地说:"坏阿姨不在,就不用下雨了呀。"
安宁与丈夫相视一笑。远处,初夏的风掠过梧桐树梢,如同岁月温柔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