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指尖刚触到信皮,掌心的召唤印记便腾起灼烧感,像是被炭块烙了个洞。·s*h\u!y^o·u¨k¨a\n~.~c`o?m^
他咬着牙撕开信口,一张泛着冷光的信纸滑落在月光里,墨迹未干的字迹像活物般蠕动——“命运尚未终结,归途仍在等待。”
“操。”他低骂一声,指腹压在“归途”二字上,皮肤下的血脉突然开始发烫,仿佛有根细针扎进骨髓。
上回在紫金海遇见的那个“自己”的声音又涌进耳朵,混着浪涛轰鸣:“拆开它,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保护。”
“林尘?”
苏璃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她不知何时收了结界,骨玉串垂在腕间,裂痕处渗出的幽蓝灵力还未完全消散。
月光掠过她右眼的朱雀胎记,映得那抹红像团将熄的火。
林尘慌忙把信往身后藏,却见苏璃已走到跟前,骨玉串突然发出蜂鸣。
她的指尖刚碰到信纸边缘,整串骨玉便爆发出刺目紫光,连带着林尘掌心的印记也跟着震颤起来。
“这不是实体信件。”苏璃皱眉,骨玉在她掌心缓缓旋转,“灵力穿不透它的‘壳’,像是从意识层面直接投射到现实的……”她突然顿住,眼尾的朱雀胎记泛起微光,“就像有人在你脑子里写了封信,再用某种力量把它‘挤’了出来。”
院角传来青铜护腕的碰撞声。
岳山不知何时停下了磨石,正攥着护腕大步走过来,玄铁磨石滚落在地,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这种邪门东西留不得!我用护腕碾了它——”
“等等。”林尘侧身避开岳山伸过来的手,信纸被他捏出褶皱,“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静潭。
岳山的护腕悬在半空,青铜表面还沾着磨石的碎屑;苏璃的骨玉串突然失去灵力支撑,啪嗒掉在地上;连廊下翻书的柳清风都停下动作,纸页在夜风中哗啦作响。
“你疯了?”岳山的声音沉下来,指节捏得青铜护腕发出吱呀声,“上回命运之茧的屏障差点把善逸的灵识搅成浆糊,你忘了他吐了半盆血?这东西要是能渗透意识——”
“我没忘。,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林尘低头盯着信纸上的字,喉结滚动,“但上回在紫金海,那个‘我’说黑渊要开的门会撕了两个世界。苏璃的结界、你的护腕、善逸的雷之呼吸……我们现在像拿竹片挡洪水。”他抬起头,左眼在月光下泛着红,“我得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得知道为什么他们非拉我进去不可。”
苏璃弯腰捡起骨玉串,裂痕处的幽蓝灵力突然变得浓稠,像要滴下来:“你确定这不是他们的陷阱?上回屏障的‘记忆’里,我看见你被锁链捆在刀座上,那些锁链刻的都是你从小到大的脸——”
“所以更得弄清楚。”林尘把信纸折成小块,塞进贴胸的口袋,那里还缝着他父亲留下的拳谱残页,“我爹被黑帮打死那天,我蹲在巷子里数他流的血,一滴、两滴……数到第二十七滴的时候,我发誓要变强,强到能把所有想伤害我在乎的人的东西都碾碎。”他扯了扯领口的“武”字刺青,“现在有个机会能知道碾碎他们的办法,我要是缩了,才是真对不起当年那个数血滴的小崽子。”
廊下传来古籍合拢的声音。
柳清风抱着那摞泛黄的书走过来,月光在他银白的胡须上镀了层霜:“老身翻了半本《封界志》,里面提过‘意识投射’的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尘胸口的口袋,“若送信者能穿透两个世界的屏障,甚至影响宿主的意识……”
“柳前辈?”苏璃的声音发紧。
老人伸手按住林尘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外套渗进来:“老身不是要劝你退。但上回在镇妖台,石砖的封界咒照出屏障里的锁链,每根锁链都缠着‘武神血脉’的纹路。”他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林尘心脏的位置,“你要去的地方,怕是连系统都没探过的深潭。”
林尘感觉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
他想起善逸被反噬时蜷缩成虾米的模样,想起苏璃为他渡灵力时苍白的脸,想起岳山护腕上越来越深的裂痕——那些他想保护的人,此刻都站在他身边,目光像三盏灯,把他心里的犹豫照得无处可藏。,p^f′x·s¨s¨..c*o¨m?
“我会准备。”他说,声音比想象中更稳,“明天就去武馆把压箱底的‘破境丹’挖出来,让苏璃帮我布个三重结界,再找善逸借他的雷之呼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