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压着冷意,\"从八极崩的寸劲到形意桩的步眼,连你教我时偷藏的三分巧劲都学得十足。\"
影子侧头看向岳山,唇角勾起和林尘如出一辙的冷笑。
它的目光扫过瘫在墙角的善逸——少年正攥着刀柄往起爬,雷光在刀身明明灭灭;又掠过苏璃,她指尖的镇魂印仍泛着暖金色,灵力如细流不断注入林尘识海;最后落回林尘腕间的\"武\"字刺青,\"你以为这些蝼蚁能救你?\"它屈指弹了弹锁链,龙首发出低鸣,\"你父亲用你的血养了二十年的锁,你以为——\"
\"闭嘴!\"
一声暴喝震得屋檐灰簌簌落。
林尘盯着影子袖口滑出的青铜残片,那纹路与他腕下胎记严丝合缝。
五岁那年父亲在祭坛滴血的画面突然清晰——不是什么血契转移,是父亲把半块祖上传下的武神残玉,烙进了他的骨血里。
而眼前这影子,根本就是被残玉里的怨念催生的\"完美复制品\",吞噬了他所有武学记忆,却独独偷不走那些滚烫的、鲜活的、属于林尘的东西。
\"老柳!\"苏璃突然转头。
不知何时,柳清风已绕着院子布下七盏青铜灯,灯芯是用他白须搓成的,此刻正腾起幽蓝火焰。
老人枯瘦的手结着古老法印,每念一句咒,灯焰便往中间缩几分,\"血契是传承,也是诅咒。\"他的声音混着灯油爆裂声,\"你父亲把残玉种进你骨血时,就埋下了这道影子。
它学尽你的武,却学不会你的'意'——那拳是护善逸的狠,是挡我刀的急,是岳山说'这拳有狠劲'时你眼里的光!\"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羊脂玉佩,表面刻着盘绕的龙纹,正是林尘从小到大挂在颈间的\"护身符\"。\"你总说这是你爹捡的破石头。\"柳清风将玉佩拍进林尘掌心,\"可你忘了,你十二岁被混混围殴时,它替你挡过一刀;你第一次突破淬体境时,它自己裂了道缝——\"
\"叮——\"
林尘掌心的血珠滴在玉佩上。
原本暗淡的玉身突然泛起金光,与影子手中的青铜残片遥相呼应。
他体内的血纹不再灼烧,反而如活物般顺着经脉游走,最后全部汇聚到丹田。
那里有团火\"轰\"地炸开,他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不是龙鳞啃噬的痛,是他的武脉在撑破桎梏。
\"原来...\"林尘望着影子惊恐的脸,突然笑了。
他的笑不像平时的暴烈,倒带着几分释然,\"我爹没把我当容器。
他给我的锁链,是让我学会怎么把它变成护人的剑。\"
影子终于慌了。
它转身要逃,可脚刚抬起就被灯焰缠住——柳清风的阵法已成型,七盏灯连成北斗,将它困在中央。
善逸趁机甩出雷刃,电流劈在它后背上,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苏璃的灵力突然变作实质,化作朱雀形态撞向它胸口;岳山的玄铁刀再次出鞘,这次用的是林尘从未教过他的\"破妄斩\"——那是他家族秘传,专为斩邪祟所创。
\"你输了。\"林尘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砖便裂开蛛网纹;每握一次拳,空气里便炸开气爆声。
影子试图用开碑手抵挡,可林尘的拳风擦着它手腕而过,直接轰在它脚边——不是要伤它,是要断它退路。
\"真正的武,从来不是招式的堆砌。\"林尘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沉稳,\"是我想护苏璃的命,是我想教岳山别像我一样被人踩在泥里,是我想让善逸这种怕疼的小子,也能挺直腰杆说'我能上'。\"
他停在影子面前,抬手。
影子下意识要躲,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七盏灯的光死死锁着它,连魂魄都在发颤。
林尘的手掌按在它额头上,玉佩的金光顺着指尖涌进去。
影子的身体开始透明,它望着林尘的眼睛,突然露出和林尘父亲如出一辙的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最后一丝残念消散时,林尘听见玉佩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小尘,武是护人的剑。
现在,你该自己握着它走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青铜残片,与玉佩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龙形。
林尘望着掌心的光,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破茧而出。
他转头看向苏璃,她眼里的担忧化作笑意;看向岳山,对方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看向善逸,少年已经瘫在地上打呼噜——刚才那下雷刃,到底还是把他累坏了。
\"该做个了断了。\"林尘活动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