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见他握紧刀柄的指节泛白,像是在犹豫什么。
\"走。\"林尘扯了扯父亲的外套,血渍已经凉透了,\"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苏璃当先抬脚,骨玉在掌心烧得更旺;善逸小跑着跟上,发梢还冒着雷息的青烟;柳清风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银须,拐杖尖在地上点出一串浅坑。
岳山望着他们的背影,夜风掀起他的衣摆。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灰:\"林尘......你可知血契里除了武神血脉,还有......\"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巨型机械正在启动。
林尘的脚步顿住,血纹拳套上的红光骤然暴涨——那甜腥气里,终于透出了他熟悉的、黑渊组织特有的腐臭味。
岳山的声音被风卷着撞进林尘耳中。
他站在断墙残垣的高处,刀镡上的银月被云影割成碎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像是攥着什么难以出口的秘密。
\"镜界?\"林尘重复这两个字时,掌心的血纹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
他能听见血管里传来细微的轰鸣,那是血契之力在回应苏璃的话——原来那些灼烧般的疼痛,从来不是吞噬,而是指引。
苏璃向前半步,骨玉在掌心渗出细密的红雾,她右眼的朱雀胎记正随着呼吸明灭,像是活过来的火鸟:\"阴阳家古卷记载,镜界是所有意志的倒影。
黑渊要入侵现实,必然要先在镜界里撕开缺口。\"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骨玉表面的纹路,\"我能感应到,那里有血契的源头,也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尘手臂上的血纹,\"你父亲的痕迹。\"
林尘的瞳孔骤缩。
十二岁那年父亲被黑帮围殴时,最后塞进他手里的纸条突然在胸口发烫,血渍晕开的字迹终于清晰——\"镜中见\"。
原来不是遗言,是指引。
他低头看向掌心,血纹正顺着指缝爬上手背,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锁链形状,却不再疼痛,反而像某种熟悉的力量在苏醒。
\"那就去镜界。\"他的声音很低,却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善逸发梢的雷息都颤了颤。
林尘转身时,血纹拳套上的红光映亮了众人的脸:\"谁愿意跟我一起?\"
柳清风的拐杖\"咚\"地戳进土里。
老者银须上沾着夜露,却笑得像年轻时在拳台边指点他的模样:\"当年你爹扛着断刀冲进黑帮老巢时,我给过他半瓶跌打酒。
今天这镜界,老骨头还能给你垫个脚。\"
我妻善逸的木屐在地上蹭出两道白痕。
他缩着脖子,发梢的焦卷却因为雷之呼吸炸成小太阳,手指死死攥住护腕上的日轮刀坠子:\"我、我跟!
上次在无限列车,我连鬼的影子都没碰到......这次、这次绝对不拖后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震得断墙上的瓦砾簌簌往下掉。
岳山的刀鞘在腰间撞出清响。
他望着林尘背后翻涌的血纹,喉结动了动,终于松开攥得发白的刀柄:\"镜界里的空间乱流能绞碎金丹境的修士。\"他说这话时没看任何人,目光落在林尘臂弯处\"武\"字刺青上,\"但你爹救过我爷爷的命。\"
林尘突然笑了。
这笑带着点疯劲,像当年在地下拳台被打断三根肋骨还硬撑着站起时的模样。
他拍了拍岳山的肩膀,又揉了揉善逸炸毛的发顶,最后握住苏璃发烫的手——骨玉的温度透过掌心渗进血管,与血契之力缠绕着往丹田钻,像两条交尾的火蛇。
\"走。\"他拽了拽父亲的旧外套,腐臭味突然浓得呛人,远处的金属摩擦声近了,像是有千万把刀刃在互相啃噬。
林尘能看见半空中浮起细碎的光粒,像被风吹散的星屑,那是镜界的入口在显形。
苏璃的骨玉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完全燃烧起来,映得整张俊脸都像是浸在血里。
她另一只手快速掐出法诀,骨玉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每一道都在空气中拉出红色的轨迹:\"镜界入口需要召唤术开启......\"
话音未落,林尘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绵软,像踩进了流动的水银。
他抬头时,看见善逸的雷息在空气中凝成蓝色电弧,岳山的刀鞘上浮现出家族图腾的金光,柳清风的拐杖尖正渗出青灰色的雾气——众人的力量正顺着他手臂上的血纹往骨玉里涌。
苏璃的法诀越掐越快,骨玉的红光几乎要灼伤眼睛。
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