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纹被他擦得发亮,那是他每次大战前必做的仪式——擦净刀,擦净自己,把所有犹豫都埋进刀鞘里。
苏璃的青铜铃突然在袖中炸响。
她反手攥住铃铛,铃舌撞在掌心,疼得睫毛乱颤:"山谷入口可能有锁灵阵。"她另一只手按在林尘后颈,灵力顺着皮肤窜进他脊椎,"我用朱雀焰烧出通路,你召索隆开路。"右眼的胎记随着说话节奏明灭,像团要烧穿夜色的火。
柳清风突然剧烈咳嗽,佝偻着背从怀里摸出个雕花檀木盒。
他掀开盒盖时,林尘闻见浓郁的参香混着血腥味——是他用三十年野山参配的"固元丹",平时连颗都舍不得给。"每人三颗。"老人把丹药塞进众人手心,指节上的老年斑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渊毒素蚀骨,关键时刻含一颗。"他的帕子还沾着灰雀的血,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药草图谱。
林尘把丹药塞进嘴里。
苦涩在舌尖炸开,他却尝到了丝甜——那是师父当年喂他治伤药时,总会在药罐里埋颗蜜枣的味道。
他摸了摸腰间的拳谱,牛皮封皮被体温焐得发软,那是父亲用最后一口气塞进他怀里的。"走。"他说,声音像淬过的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岳山当先冲进林子里,刀背磕在树干上,震得松针簌簌往下掉。
苏璃跟在他身后,骨玉举过头顶,朱雀焰在前方凝成火把,照得脚下的碎石泛着血光。
柳清风扶着树干走得很慢,可林尘知道,这老头藏着套"踏雪无痕"的轻功,真到紧要关头,比年轻人还利索。
风突然转了方向。
林尘的后颈汗毛再次竖起。
系统核心的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预警,而是某种更沉、更闷的轰鸣——像有千军万马在地下行军,马蹄声撞着他的脊椎骨。
他转头看向苏璃,正撞进她发红的右眼,那里映着同样的警觉。
"他们来了。"苏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林尘听得清楚。
她的骨玉突然迸出刺目红光,朱雀在半空发出裂帛般的清唳,"不是黑渊的杂兵,是...是虚夜宫的守卫队长。"
岳山的刀完全出鞘了。
刀身映着朱雀焰,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回头时,林尘看见他额角的汗,在月光下亮得刺眼:"我挡住,你们先走。"
"放屁。"林尘的左手按在召唤键上,系统提示音已经变成了战歌般的轰鸣,"要挡一起挡。"他能感觉到召唤空间里的角色在躁动——路飞的橡胶手臂已经缠上了召唤门,鸣人咬着牙在结印,雷狮的雷神之锤在掌心噼啪作响。
柳清风突然拽住他衣角。
老人的手不再冰凉,反而烫得惊人:"小尘,记着,拳馆的地砖下埋着...埋着你父亲的拳谱残卷。"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当年他说,等你能接住他十拳,就...就给你看。"
林尘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父亲最后那拳,打在黑帮老大胸口时,自己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腰,感觉到他肋骨断裂的声音像炒豆子。"走。"他说,这次声音哑得厉害,"先保住命,再看拳谱。"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刺响。
那声音像根针,扎破了所有的夜色。
林尘看见苏璃的朱雀在半空炸成火星,岳山的刀划出半轮银月,柳清风的帕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而他的系统核心,正在胸口,跳得像面被擂响的战鼓。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时,东边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紫光。
那光像把刀,劈开云层,照出山谷方向翻涌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门环在转动,每一声"咔嗒",都像在敲林尘的太阳穴。
风里的腐肉味更浓了。
林尘跑得很快,可那紫光始终在他余光里跳动。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重叠——这次,不是他一个人的拳头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