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非要他留下。/k·s′j?x-s!w·.^c!o/m?
难怪后来,殿下非要他做驸马。
原来,这种还能与逝去之人面对面站立时,是这样的感觉。
他看着面前无比熟悉的面庞,一瞬间,心脏狂跳。
可那双眼太过冷漠,于是他的心又很快平静,眸中的怀念,在一闭一睁间悄然掩去。
此时,她又开口:“我真的,那么像你的那位故人?”
李连清心跳一顿,抬眸望向她,恰巧看见她眸中的一丝波澜。
那一刻,他仿佛不见光的耗子,去窥探那眼眸中的几丝光亮,试图从中找到些什么。
找到她的明媚她的热烈,又或是她的爱意——
可他心如明镜。他比谁都清楚,从一开始,这些东西就不属于他,从一开始,这些便都是他披上一层伪装,借着别人的皮囊偷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长这张脸?他无数次这么问自己。
可他又庆幸,无数次,庆幸自己长了这张脸,要不然,殿下不会多看他一眼,他这一生,也只会是个愚忠的臣子。_a-i/l+e·x^i?a*o~s_h`u_o~.\c¢o?m′
是啊,李家忠于君主。
他本也该是这样,就这样度过一生。
他颤着呼吸,抬手,不自觉想触碰她,可手悬在半空,仿佛被那双眼里的寒冰冻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向前,他方才开口,缓缓道出一个字:“像。”
褚缨藏在袖口下的手指收紧,她咽了咽口水,低眸掩下自己的紧张,问:“她是你的谁?你喜欢的人?”
“嗯。”这一声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褚缨怔怔抬眸,见他目光温柔,仿若每一次欢情之后哄着她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有些生气。这浪荡子,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人露出这幅神情?
可只一刹那,她便拉回了神思,重回冷静。
“是昌宁殿下吧。”她道,“阁主同我提到过她。”
李连清听到这个称呼时一顿,随后微微点头,“是她。?幻~想/姬/ /免^费?阅/读/”
褚缨收拾好情绪,微抬眼眸,重新看向他,道:“阁主说,是你害死的她,你如此这般惺惺作态,又是何必?”
霎时间,李连清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寒窟,他猛的抓住对方肩膀,问:“你……你们阁主,究竟知道什么?他有没有跟你说些,更多关于她的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没有。”
“我可以拿东西和你交换,什么都可以,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只是想知道……她究竟为何会死,你们究竟为何要违背君主的命令杀了她!”
褚缨攥紧了拳头,压下心头突如其来的酸涩,于是,面色显得更加冷淡——
“不是你为了逃走,为了当官,欺骗她,害死她的吗?”
李连清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想要她的命,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她的命!”
他手指不自觉收紧,几乎是立马又察觉到这样不妥,倏然松了手退后,呼吸发颤间,泪水迅速铺满了眼眸,低眸之际,从他脸颊滑落一滴。
他声音低落下去。
“你说得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若我识趣一些,若我不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官位,而与君主合作……若那一日,我毫不犹豫回头,说不定,她能活着……”
话语越说,越是颤抖。
“能活着,看到我将她心心念念的冤案平反。”
……等等,冤案?
褚缨忽的上前一步问:“平反?你将那个案子……你为他们,平反了?”
李连清没有立即回答,他深吸口气,重新抬眼看向对方,此时此刻,泪水铺满眼眸,他看不清对面人面貌,眼泪也簌簌落下。
他话语似祈求,道:“等出去了,你再让我见见你们阁主,好不好?也让我再见见她,好不好?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褚缨恨不得将指尖掐进肉里,才掩住听到这一消息时的激动,指关节都微微发白,她开口,压抑下的声音变得更冷:“为何?”
李连清竭力压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莞尔:“我想告诉她……我和凌大人一起平了那荒唐的盗墓案,想告诉她,我没有骗她,我对她真心过的……”
“也会信守承诺,一直一直喜欢她,为她守身如玉……”
够了。
够了。
够了……
褚缨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不断重复,占据了她全部大脑。
她深吸口气打断他的话语:“可她已经死了。”
一句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