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竟被人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见到这般如人间炼狱的场景,陈任喉头滚动了一下,袖中的手指掐进掌心。
他看见王五正搂着个蜡化的妇人说笑,那妇人的眼珠子挂在脸颊上,随说话的动作一晃一晃。
“道长,这是俺媳妇!”
王五牵着妇人的手,来到陈任的面前咧着嘴笑道。
“翠儿,这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道长,人可好了,道长听说咱们这闹了蝗灾,要给全庄人治病。”
闻言那妇人僵硬笑了笑,就这么一笑,脖颈处的蜡皮顿时裂开一道缝。
陈任闻见腐臭味混着蜂蜡的甜腻和尸臭味,胃里是翻江倒海。
祠堂前,几个孩童在追打嬉闹。
有个孩子跑着跑着摔了一跤,脑袋咕噜噜滚到陈任脚边,还在咯咯地笑。
陈任弯腰捡起这颗头颅时,摸到后脑勺有个莲花状的烙印。
“白莲教的往生印,好啊!好啊!”
陈任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将头颅安回孩子脖子上,蜡油自动黏合了断面。
“道长!道长!”
闻声望去,只见王五二牛等人搀着一名老者向自己缓缓走来。
老者拄着拐杖,半个脑袋早己消失不见,从侧面看都能看到另一半的大脑。
蜡化的左腿拖在地上,划出黏稠的痕迹。
“道长远来辛苦,老朽是本庄的庄主,他们都叫我三叔公。”
“听王五他们说,道长是来治病救人的,老朽感激不尽,得亏今日粮食到了,不然老朽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
陈任眼角一抽,面露和善道:“老人家,客气了,今夜贫道就叨扰三叔公了。”
听到面前的道长这么说,三叔公连连摆手说道:“哎呦,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扭头朝着王五说道:“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赶紧让道长歇息歇息。”
“唉!”
不一会儿便收拾出一间屋子,陈任看着眼前破败不堪,房梁倒塌的屋子。
又瞅了瞅身边喜笑颜开的王五,陈任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夜里,陈任躺在一张算是干净点的床上,在感知到王五二牛他们都睡着后,随即缓缓起身。
“今夜贫道……”
“斩妖!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