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上楼睡觉去了,扛着草席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又拿来一套地铺铺好。他扯松孝带,像摊烂泥似的四仰八叉躺下,肚子随着呼吸起伏,手机游戏音效在寂静的灵堂格外刺耳。南柯盯着他露出半截的花棉裤,突然开口:“大哥,小宇和朵朵一天没见,是太伤心了吧?应该是不忍看着爷爷现在这个样子的,毕竟两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灵堂瞬间死寂,只有火盆 “噼啪” 的爆裂声。大姑姑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供桌上的香灰簌簌掉落。三爷爷坐在角落的太师椅上,手中的烟袋锅子悬在半空忘了敲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连连摇头,稀疏的白胡子随着叹息微微颤动。五婶子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六叔,压低声音却还是清晰地飘进众人耳朵:“瞧瞧这做大哥的,平日里就没个正形,亲爹走了还这副德行,两个孩子也跟着没规矩。” 六叔眉头皱成个 “川” 字,吧嗒了一口旱烟,吐出的烟圈里都是不满:“景老头生前最疼这俩孙子,怕是在底下知道了都得寒心。” 景喆却翻了个身,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两个孩子嫌下面吵,在楼上玩手机,这会应该早睡了。” 他无意识地划动屏幕,完全没注意到周围长辈们交头接耳的眼神能将他千刀万剐。南柯望着棺椁上公公的遗照,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 这场戏,好看吗?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