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白色的帷幔在穿堂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景父的遗像高悬正中,冷冽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与她对视。供桌上的香烛明明灭灭,烟雾袅袅升起,在昏暗的光线中勾勒出诡异的形状。她缓步走到灵位前,双膝重重跪地,膝盖撞在青砖地面上发出闷响,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冷峻。她拿起一叠纸钱,火苗窜起的瞬间,火光映红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纸灰打着旋儿升向半空,瞬间房间弥漫起呛人的烟火气,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景喆从阴影中现身,他的脚步虚浮,眼神躲闪,时不时瞥一眼南柯,小心翼翼地蹭到南柯面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犹豫许久才憋出一句:“孝服在外面,你拿了去楼上换一下。” 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柯恍若未闻,专注地烧着纸钱,火苗贪婪地吞噬着纸张,热浪扑面而来,将她的发丝都微微卷起。当手中最后一张纸钱化为灰烬,她挺直脊背,朝着灵位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触地时发出清晰的声响。起身时,她利落转身,大眼睛里翻涌着冷嘲,像淬了毒的箭矢般射向景喆:“害怕?自己的父亲,公公,家人有什么可怕的?” 她说话时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眼尾的寒光几乎凝成实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景喆生吞活剥。
景喆被这目光刺得浑身发颤,后颈瞬间爬满细密的冷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想开口辩解,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脚跟又往后踉跄半步,撞得供桌上的铜香炉叮当作响,摇曳的烛火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