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婕妤如今己有五个月身孕,却依旧三日两头地头痛脑热,借着胎像不稳的缘由频频往乾清殿跑。^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这日沈春颐难得心情好,本想来乾清殿坐坐,未曾想,刚踏入殿门,便听见内殿中传来细细软语。
钟婕妤披着一袭烟粉色妆花纱衣,腹部微隆,气色倒比往日好些,正一脸娇态地倚着案几,眉梢眼角扬起,颇为得意的模样。
可当她抬眼瞧见沈春颐缓步而入时,整个人都微微一僵。
“嫔妾......”她眨了眨眼,笑意顿了顿,有些意外,又有几分不自在。
谁知商鹤亦早一步起身,快步迎上前去,将沈春颐轻轻揽住,“怎今日来了也不遣人先说一声?”
钟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皇上对她可从未这样亲昵过。
哪怕是她说话,皇上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她福了福身。
沈春颐唇角带笑,眼波温婉,“你如今怀着龙嗣,就别再行这些虚礼了,仔细伤了身子,叫太医又要忙活了。”
钟氏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商鹤亦,却见皇上正低头看着沈春颐的侧脸,指尖还轻轻捻着她垂落鬓发。
“贵妃娘娘体恤嫔妾,嫔妾感激不尽。?咸e鱼1看*)?书{?? }?已{发1_]布}最*新2章=?节.′=”
她讪讪开口,声音也低了些,“只是嫔妾再如何,都不能坏了宫中上下尊卑之礼。若因身孕便没了分寸,只怕皇上怪罪,旁人也会说三道西的。”
“皇上,臣妾像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她尾音柔和,一点火气也无。
商鹤亦看出钟氏的心思,眸光一沉,“贵妃体恤你,你照她的意思便是,不必再三推诿,惹得贵妃不悦。”
钟婕妤闻言,只得垂下眼帘,“那嫔妾便谢过皇上与贵妃娘娘的体恤。”
原本今日她是特意来向皇上提一提母亲封诰命之事,谁知贵妃冷不丁闯进来了,连带着皇上的目光和心思也被夺了去。
她只觉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春颐看出了她眼底的不甘,只执了商鹤亦的手往软塌那头坐去,一边斟了茶水,一边闲闲道。
“你常来伺候皇上也辛苦了。只是这身子是头等要紧的,若是有个磕碰,皇上只怕更忧心。”
“是,嫔妾明白。”
商鹤亦也能听出沈春颐话里话外的意思,后宫之中不止钟氏一人,但她这一月来仗着自个有身孕,没少给旁的嫔妃使绊子。&?_咸§!ˉ鱼?×+看???书%<μ网÷ ¢免3?费o?!阅.&{读}
唯独沈春颐这儿能叫她吃了瘪。
他的贵妃,不发威时就是个小狸奴,发威时...就是个炸了毛的小狸奴。
沈春颐拢了拢袖口,“臣妾今日特意叫小厨房熬了百合莲子汤,只是不知皇上近来口味变没变。”
商鹤亦含笑点头,“朕晚些时候再用。”
这时,坐在一侧的钟婕妤眼波轻转,笑得恬淡,“贵妃娘娘小厨房的手艺,宫中人人称道,嫔妾每每听闻,都觉可惜未曾一尝。”
沈春颐却仍是含笑,“钟婕妤若是想用,尽管首说,何必拐弯抹角。”
她一边说,一边将汤盅轻轻推近,轻飘飘一句,就叫钟氏那点小心思彻底摊开在了阳光下。
商鹤亦闻言,低头轻笑了一声,抿着唇角,似嗤非嗤。
钟婕妤面色一窒,“那嫔妾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
说罢,便伸手去取那青玉汤盅。
她指尖才触到汤盅,便听沈春颐淡声开口,“钟婕妤如今怀有身孕,许多药材膳食都要避忌一二,这百合莲子汤虽是滋补,但也怕有疏漏,还是得小心为上。”
她转头,“江公公,替钟婕妤验一验吧。”
“欸。”江公公连忙应声,熟练地取出银针和小碟,将汤水蘸上一角。
钟婕妤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目光略过商鹤亦,眼底划过一丝不甘。
她实在没想到,当着皇上的面,贵妃竟也能这般光明正大地防着她,丝毫不顾及她的情面!
银针放入汤中,并未变色。
江公公道,“回皇上、贵妃娘娘,这汤无毒。”
钟氏只觉胸口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拿起汤匙抿了一口,便再不说话。
商鹤亦目睹这些,倒也没出声制止。
他并非不知沈春颐的用意,反倒觉得她多一分谨慎,也叫他安心。
钟婕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