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颐伸指轻轻戳了戳那花,“此花名为白鹤花,素洁清香。&??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夏日沉闷,皇上烦心时,偶尔赏赏,不失为解忧之法。”
商鹤亦未答,目光却停留在那花上良久。
忽觉冷香入鼻,心头也空了一分。
方才那局棋是弃子保局。
沈春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提,但就是在用这样聪慧的法子宽慰他。
商鹤亦正欲开口,却被她温声截断。
“皇上从前许臣妾的心愿,可还当真?”沈春颐转眸看他。
商鹤亦微顿,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点了点头,“自然。”
沈春颐托着腮,“那皇上可愿随臣妾一同去盛京城外的广济寺祈福?”
他一怔。
原以为她会说些劝慰之言,或只是故作调皮哄他几句。
他一瞬有些恍惚,如今风波才消停些,且他本也不信鬼神之说。
“朕......”
沈春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皇上若是不应臣妾,臣妾往后便再也不信皇上了。”
他眸光一动,终是展颜,朝她张开双臂,“好。”
沈春颐随即起身走到他身边,被他搂在怀中,“说好了的,皇上可不能反悔。-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商鹤亦任她靠在自己怀里,双臂回抱,将她拢得更紧。
“爱妃还有什么想问朕的吗?”他低头在她耳畔问。
她轻轻摇头。
过了片刻,商鹤亦忽而低声道,“阿枳,其实朕是有意纵容崔氏那般......”
也因此才会生出自责,愧疚,将这一切归咎于他的筹谋算计;但又觉得帝王家本就没什么真情,哪怕是父子,也都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两种心绪交杂在一起,他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不说出来,这些便压在他的心头叫他堵得慌。
久未有人替他寻一个能喘息的出口。
他如今也只能说给沈春颐听,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些能将他从这种错综复杂的心绪中拉出来的话。
沈春颐抬起眼看着他,眉目濯濯,“这些,皇上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皇上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缘由。”
“再者说,她们并不是真的都无辜,是她们自己生出来妄念与贪心,在这宫里头,一步错步步错,都是命数罢了。”
“若从一开始,她们便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了。?j\i~n¢j^i?a`n,g`b~o`o/k,.\c!o+m¢”
“皇上不懈于政,是为社稷江山,断不该背负她们的因果。”
她说这些话时多少有些淡漠。
但她说得话,都是商鹤亦想听的。
至于她心中原本是怎么想得,也并不重要。
后妃本就是君王闲来无事时摆弄的蛐蛐,总要顺着帝王的心,如了帝王的愿,才能顺着帝王往上爬。
——
翌日清晨,商鹤亦上早朝时,沈春颐己悄悄换了寻常夫人家的装束等在了乾清殿。
因不便张扬,二人出宫之事未曾声张,便借着瑞王马车的名义悄然出了宫。
马车内,风掠帘动,阳光斑驳落入,照在三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上。
沈春颐与商鹤亦并肩而坐,指间被他扣住,瑞王坐在对面,低垂着眼,看似在捻弄腕上佩玉,余光却悄悄扫过那两双交叠的手,眉目微动。
“午膳可想在宫外用?”商鹤亦忽然问。
沈春颐眉眼盈笑,“若是皇上相邀,臣妾纵是不饿,也得陪着皇上用膳。”
商鹤亦笑了笑,“八弟可要一起?”
瑞王被点名,抬眼,“罢了,臣弟今日约了人,还要遛鸟,等回城时,臣弟下马走着回府,马车就留给皇兄了。”
“你成日遛鸟,倒也清闲。”商鹤亦漫不经心,“明年孝期一过,朕便替你择个王妃,也叫你知晓娶妻之乐。”
瑞王笑而不语,只摇了摇头,“皇兄,臣弟对娶妻之事,兴致寥寥。”
沈春颐听了,抬眸看向他,眼中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世上会有男子不近女色吗?
更何况,还是个王爷。
旁人都是三妻西妾的,唯独这瑞王是个例外,不娶妻更不纳妾,府中只有成群的鸟雀和数不清的稀奇玩意。
她瞧着他,微微出神。
总觉得这瑞王很像是山雀。
瑞王察觉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