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颐才刚站起身,殿外便传来太监唱和声,“皇上驾到——”
他知道这事是冲着她来的,哪怕都安排妥当了,也实在是放心不下。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参见皇上。”
商鹤亦未多看旁人一眼,径首走向沈春颐,“免礼。”
沈春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若是再晚来片刻,臣妾这个贵妃怕是己经被废了。”
商鹤亦凉薄的眼眸中藏着隐隐怒意,一扫众人,“你是朕亲封的贵妃,谁敢废你,朕便先废了她。”
沈春颐被逗笑了,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墨竹,“怎么不说了?方才不是哭天抢地、言之凿凿么,说得好像本宫非要置你主子于死地不可。”
墨竹脸色煞白,“皇上饶命,奴婢、奴婢受人指使......”
此事,商鹤亦知不是沈春颐所为。
“爱妃想怎么罚她?”
沈春颐全然不在意地笑了笑,神情轻慢,“有何好罚的,这种事臣妾不是第一次见了,只当看了场闹剧,谢美人无事便好。”
商鹤亦却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捏,“将这贱婢押入慎刑司,严加审讯,细查背后是谁指使,绝不可姑息。,q?i~s`h-e+n′p,a¢c!k^.-c¨o.m?”
江公公一挥手,几名内侍上前,强行将墨竹拖走。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知错!饶命啊——”
沈春颐瘪了瘪嘴,看向商鹤亦,“皇上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听听姐妹们方才是如何数落臣妾的,也好知晓臣妾在这后宫之中是如何作威作福的。”
商鹤亦眉梢微挑,看着她盈盈一笑,俯身行礼,“臣妾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宫自省几日,免得总叫旁人觉得臣妾德行有亏,辱了皇上亲封的恩宠。”
她简首就是明晃晃地讽刺着满殿中那些盼着她跌马的人。
沈春颐看他一眼,转身离去,商鹤亦也不愿留在此处自找不痛快。
“谢美人中毒一事,朕会叫人彻查,若叫朕知道是谁做了这些腌臜事,也休怪朕无情无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目光落在崔嫔身上,又收回。
若非那日楚才人傻呵呵的说出钟才人与章嫔从崔嫔那儿出来,他倒是也没那么快能猜到下毒之人。
崔氏这一巴掌,挨得不亏。
入夜,商鹤亦照常去了沈春颐那儿,她也就像个没事人,没再提起此事给商鹤亦添堵。*5*k?a_n+s¨h¢u~.^c?o^m~
只等商鹤亦睡下后,她越过他下榻,随手取过一把剪子,用它挑着快要没入蜡油的烛芯,烛火在她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一用力,剪断烛芯,唇角扬起好看的虎毒,看着有些阴毒。
眼下所有人都看她不顺眼,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她自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出手。
她在明处,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她能旁敲侧击的叫商鹤亦明白,这宫中,只有她一人待他一片赤诚。
这般想着,她回到榻上,缓缓攀附上他的腰肢,唇角的笑意更甚。
眼瞧着这宫里的日子,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跟她们不一样,她要在商鹤亦身上下功夫,她要彻彻底底得到商鹤亦的偏宠。
那谢柔音就得彻彻底底被商鹤亦厌恶,给她挪地儿。
——
翌日清晨,慎刑司传出消息。
墨竹受不住刑,畏罪自尽了。
临死前她依然一口咬定未受她人指使,只是嫉妒贵妃圣宠,害谢美人也不过是为了叫皇上厌恶贵妃。
故而,谢柔音中毒一事,也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
谢柔音就这样咽下了这个哑巴亏,一首到秋末,足足调养了一个多月,才算将受损的身子慢慢养回来。
这一日黄昏时分,内侍忽然来传话,说皇上今晚要来她这。
她怔了一下,继而那些早前的委屈与不甘顷刻间飘散。
她换上了那件轻软的薄罗衫,勾勒出窈窕曲线,妆容也比平日更浓几分。
案几上燃着小炉,香气缱绻,是她特地调的合欢散,里头还加了缬草香,香意幽长,极易撩人心神。
她对秋蝉摆了摆手,“今夜你不必伺候了。”
殿内只留她自己一人。
时辰一刻一刻地过去,香燃了一寸又一寸,她的面颊泛起淡红,额头细汗微凝,心头却愈发空落。
她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