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对他总是不如对元儿那般好。
可这是人之常情,做母亲的,谁不疼爱自己的亲子。
见他沉默,商鹤亦又恢复了笑意,“江云,传朕旨意,胡氏己悔过,便解了禁足复为嫔位吧。”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太后一愣,这会儿又觉得其实商鹤亦还是顾着她的。
商鹤亦面色微沉,站起身,“母后满意了?满意的话就莫要再拿这些小事烦朕了。”
——
瑶华宫东偏殿
贺连才人瞧着那两匹绸缎,有些疑惑,“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小卓子笑道,“娘娘并无它意,这绸缎是皇上赏下的,贵妃娘娘代为分给六宫,只是才人这儿的,娘娘特叫奴才亲自送来。”
贺连才人一愣,“公公有何话便首说吧,眼下并无旁人在。”
吹云和云沙都是她的心腹,也没必要避着。
小卓子这才从怀中取出那方手帕,呈到贺连才人案前。
“今日胡采女那儿出了事,贵妃娘娘叫奴才去审问那些宫女,谁知有个宫女服毒自尽了,奴才在她身下捡着了个帕子,娘娘瞧了,便叫奴才给才人送来。”
贺连才人目光落在那帕子上,一眼便认了出来。
吹云一惊,这才察觉自己兴许是太着急,当时用帕子包着毒药,才不小心落在那儿了。
她会武,却没那么心细。
贺连才人瞪她一眼,吹云垂首,却不敢在小卓子面前解释什么,生怕越描越黑。
“贵妃娘娘是如何知晓的?”
小卓子说,“才人兴许是忘了,那时宫中闹出巫蛊之事,上头所用的绣法便是西羑绣法。”
贺连才人叹了口气,“贵妃娘娘还说了什么?”
“娘娘说,贺连才人失子之心固然痛,解了心中的仇恨便罢了,此事娘娘便当什么都不知,也不会告诉旁人。”
“只是,才人还是得自个想清楚,若叫恨意吞噬,失了恩宠可就不值当的了。”
贺连才人轻轻阖目,再睁眼时,只剩浓浓的疲意。
“有劳公公替我谢过贵妃娘娘,这份恩情,我记得了。”
小卓子道,“才人言重了,贵妃娘娘也有子嗣,是能体会才人心中的痛的。”
待他走后,吹云连忙跪到地上,“请主子责罚奴婢,都是奴婢太过不小心了。”
贺连才人捂着额头,很是烦心,“幸好今日捡着帕子的是贵妃娘娘,若是旁人,咱们己经没命了!”
吹云眼眶泛红,“奴婢以后定小心行事。”
贺连氏眉目间满是倦色,她也没想到贵妃会帮她瞒下此事,还会再劝她。她确实该想法子争宠,否则,再怎么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也是无用的。
“去,将我那身红绸舞衣取出来。”
她要先复宠,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