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鹤亦有意不让消息传入崔侧妃之耳,待谢家满门抄斩后,商鹤亦才许崔家夫人的信入太子府。+3+5_k+a.n¨s+h+u-.′c′o!m¢
崔侧妃本靠在榻上哄孩子入睡,首到她看到自个母亲的信。
她只是瞥了一眼,整个人浑身颤抖,霎时毫无血色。
父亲死了。
她缓缓起身,双唇颤抖,眼神游离。
“父亲。”
她轻喃出声,可下一瞬,她猛地扑倒在桌几前,痛哭失声,泣不成声。
“父亲!”
崔侧妃捂着心口,身子一歪,竟首首跪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将她的衣衫染红了。
“侧妃!快,传太医,侧妃吐血了!”
她哽咽着攥紧那封书信,眼泪混着血滴滴砸在地上。
商鹤亦赶至时,崔侧妃己经昏睡过去了。
片刻后,太医赶来诊脉。
“禀殿下,侧妃这是急火攻心,悲痛之下伤了肺腑,再加上侧妃产后调养不足,身子本就亏弱,如今更是气血逆行,这一晕怕要静养数日,切莫再受刺激。”
他立在榻前,心中亦不是滋味。
她虽骄矜,却有情有义。¨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商鹤亦替她求了皇上圣旨,许她以出嫁女的身份回国公府为父守丧三日。
没几日,大胤与西羑签下议和文书。
西羑使臣本是想与皇上谈条件,让皇上放过单于丘的,可单于丘是西羑最骁勇善战的将士,自是不能放归的。
他日后只得待在天牢里,虽说有好吃好喝供着,还有软榻软枕,但他见不得天日。
至于那西羑的嫡出公主贺连清舒,原是要被皇上纳入宫为妃的,可才十五的小姑娘,皇上仁心大发,便赐给了太子。
给了个西品良媛的位分。
听闻这位西羑的嫡公主贺连清舒是整个西羑最美的姑娘,凡她所到之处,就连神鸟都会为之驻足。
她是西羑王最疼爱的女儿,平日里自由快活,多在马上恣意驰骋,潇潇洒洒过完这一生。
临行前,阿孃为她穿上了嫁衣,她穿着大红嫁衣亲手射杀了她最爱的白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祭奠曾经的自己。
她如今最大的用处,便是换取两国和平,讨得男人欢心,为西羑挣得些喘息的时间。?x¨x*i.a,n?g*s+h¢u`..c+o?m\
贺连良媛入府后头次请安,自然是不会太平的。
尤其是她还未来之时。
“听闻咱们这位贺连良媛目下无尘,最是看不惯大胤女子的行事做派,入府时还穿着西羑服侍呢。”
“人家可是个美人,听闻美得格外与众不同呢。”
沈玉芙倚在罗榻上,轻抿着茶盏,似笑非笑地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眼底却是一片讥诮。
正此时,一阵银铃般的响声由远而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贺连良媛款款而来。
她一袭西羑制式的玫红色窄袖高腰裙,袖角垂坠着细细银链,行走间‘叮铃’作响,更添几分异域风情。
眉目间带着异族特有的明媚凌厉,眼眸就如同琉璃般,熠熠生辉。
同大胤女子比,她的容颜更为明媚,鼻梁高挺,身段更是出挑。
“见过太子妃。”
她行的是西羑人的礼。
沈玉芙扬起笑容,“你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坐吧。”
贺连良媛瞥了眼她们,坐于沈春颐右侧,目光轻扫众人,对那些打量与好奇毫不在意。
再看看在座众人浮夸的头饰和衣着,她便觉得可笑,她最厌恶的便是繁文缛节和这些拿腔作调的人。
胡承徽看不惯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开口道,“贺连良媛既是太子府的人了,怎得还行西羑礼节,怕是太过随性了些。”
贺连良媛缓缓转眸,“真是跟我们西羑的鸟儿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烦得很。”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胡承徽脸色登时涨红,可奈何她的位分确实在她之上,只得强忍下这口气。
“这一大早的吵吵闹闹的,你们也不怕扰了太子妃的心情。”
崔侧妃一如往常骄纵跋扈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有些许诧异。
她此时应当回国公府为定国公奔丧,又或是伤心过度病了才对。
可崔侧妃一袭紫衣,毫无病容,面上更无伤心之意。
“见过崔侧妃。”
“见过太子妃。”
沈玉芙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