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去,便是心虚。”
去是要去的,但得换身衣裙。
“辛嬷嬷,让小卓子跟您在院中守着晏儿吧,若是晏儿有何事,嬷嬷也好让小卓子及时唤我回来。”沈春颐离开前,又多吩咐了一句。
辛嬷嬷立马会意,“是了,小殿下每日巳时醒来后都要找良娣您的。”
花园中荷香拂面,这时日头不毒,却也晒得人懒洋洋的。
众人说着笑着,一派和乐模样。
唯独沈春颐还没到。
崔侧妃斜倚在檀木椅上,轻摇团扇,扫了眼对面神色发白的千奉仪,似笑非笑的,心里头痛快极了。
沈春颐倒是无意间帮她出了昨日千氏怼她的气。
“哎哟,今儿这花园可是清净了许多。”
她顿了顿,掩嘴轻笑,“听说昨日千奉仪被沈妹妹罚跪了?啧,难怪今日看着你脸色这么差,怕不是昨儿晒狠了吧。
沈良娣一向最是好性子了,连太子妃都夸她温顺得紧,从不与人争风吃醋,这回怎得偏偏就看不惯千妹妹呢?”
活该,就她还想跟沈春颐斗,自不量力。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千奉仪眉心一跳,咬了咬牙,“昨日是妾身冲撞了沈良娣,她并未发火,也没责怪,是妾身自己心中不安,才自请跪了一会。”
她知道崔侧妃是故意让她难堪的,谁不知道昨日她罚跪后太子殿下让她回去罚抄了。
在这地方,那是坏事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对旁人而言,她被罚,那就是好事。
崔侧妃“哦”了一声,一副诧异的样子,“原来如此,是千妹妹自愿跪的,那可真是规矩好到家了。难怪昨日殿下去了沈良娣那儿,合该是心疼她,怕她被人冤枉、委屈了。”
她这是杀人诛心。
千奉仪耳根子烧了起来。
她原本是想借跪一事博得太子怜惜,结果倒成了自找难堪,还衬得沈春颐温婉识礼。
她这是给人做了嫁衣裳,还让人穿得体体面面。
她强忍着眼中的羞愤,低头应声:“多谢各位娘娘体恤,妾身谨记教诲。”
薛奉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难怪昨夜烟雨居那边琴声响到子时呢,我还以为沈良娣是在练琴,原是抚给殿下听的。”
她的住所离得沈春颐最近,听得可真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