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暮春来临,天也真的暖了起来。,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还差两日,沈春颐便有九个月的身孕了。
辛嬷嬷那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连她生产要用的东西,辛嬷嬷都日日翻来覆去的查验,就怕有什么人做手脚。
这日,沈春颐午时三刻用过汤药打算小憩一会,刚欲起身,忽然感觉腹中一阵酸胀,水痕渐渐在她的裙上蔓延开来,成片成片的水顺着她的里衣流出。
沈春颐呆愣愣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敢动。
“快!快去请殿下,还有越太医,产婆!”辛嬷嬷扶着沈春颐躺到床榻上。
北苑众人霎时间忙碌起来。
而沈春颐躺在床榻上,腹部紧绷,身上己经冒出了冷汗,只感觉这一阵阵疼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产婆都是早早便安排妥当的,越明也来得极快。
商鹤亦听着信,扔下手中的奏折便赶去了北苑。
看着北苑婢女来来往往,他忽然觉得一阵揪心,站在屋中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屋内满是血腥味,屏风只能透出那边忙碌的影子,可却遮不住沈春颐的声声呻吟声。
“啊——”又是一阵疼痛,沈春颐咬着锦帕,额上满是汗水。
商鹤亦再也忍不住,抬脚便要冲进去,却被辛嬷嬷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小¢说*宅` ¨无?错?内_容?
“殿下万万不可,产房乃污秽之地,殿下进不得啊。”
“她如今在里头受苦,孤怎能不看她一眼。”
不看到她,商鹤亦心中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
辛嬷嬷却还是跪在他脚边,“殿下,莫要坏了规矩,若是此事传到宫中......殿下去侧屋等着吧,承徽这是头胎,生得慢些。”
商鹤亦深吸一口气,朝着屏风后说道,“阿枳不怕,孤就在外头。”
沈春颐爱哭,他只挂心她现在是不是己经哭红了眼。
可回应他的只有沈春颐大口吸气的声音。
他刚抬脚要走到屋外,便听里头产婆大喊道,“不好了,沈承徽出血出得太多了,怕是止不住啊。”
商鹤亦顿住脚步,猛地推开屋门,只见越明慌慌张张跪在他的脚下。
“殿下,微臣方才替沈承徽把脉,沈承徽脉象浮大,紧涩,此乃...此乃中毒血崩之脉。”
商鹤亦眸中闪过一丝戾气,眉头紧皱,“无论如何,保住沈氏。”
越明将身子伏得更低了,“是。”
商鹤亦拳头紧握,浑身上下散出冷意,大声喝道,“江云,让人去查,北苑的人只能进不能出,孤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江公公见太子大怒,不敢耽搁,连忙退了出去。¢x?x~s/s\y*q′.·c_o^m,
而闻讯而来的太子妃众人见北苑大门紧闭,不由得思量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人欢喜有人忧,她们此时便是又喜又忧。
“崔侧妃、胡昭训,你们二人如今有了身孕,不宜久站,还是先回去吧。”
崔侧妃倒也不是真心想来,她也怕沈春颐冲撞了她,只是想在外头瞧瞧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罢了。“那臣妾便先回去了。”
至于胡昭训,不过是嬷嬷说旁人都来了她也得来而己,起码在太子跟前做做样子,让人通传一声走就是了。
而商鹤亦再未踏出屋子,只是隔着屏风听着那头的叫喊声,咬紧牙关,喉结滚动,愣是站不住,也坐不下去。
“你好好想想,你们主子方才都用了什么?”
丹蕊哭哭啼啼的,勉强才能止住哭声,“殿下,承徽午膳没什么胃口便只用了两口,接着喝了安胎药,只是承徽她喝了一口便觉得作呕,想着过会再喝...然后没多久承徽就腹痛难忍,还见了红...”
说到此,丹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承徽忽地腹痛,那汤药碗还放在桌案上!”
小卓子也麻利的跑去外头取药渣和药罐子。
“承徽再用点力,老奴让您使劲您再用。”
“承徽您再撑撑,就快了就快了。”
商鹤亦听着这些,还有沈春颐的压抑着的叫声,心头只觉得恐惧,若是沈春颐有性命之忧,那他此生便永远愧对她了。
越明细细查验着那些,忽地俯身在地,“殿下,这药渣确是微臣给沈承徽开的安胎药,只是这碗中的汤药中却多了番杏汁。”
“番杏汁有孕之人服下便会雪崩,早产,最后失血过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