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下气的,她只是想给芙儿出口气而己,没想那么多。
她给了万佑康五百两去还赌债,也捏住了万夫人的把柄,她们孙家与万家又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了,若是不细细查,压根查不到。
她是蠢,可都是为了自个女儿啊。
孙氏此时是真真怕了。
怕沈玉芙不是太子妃,她日后不是诰命夫人;
怕沈玉芙做不了皇后,她日后要被京中世家耻笑。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
沈玉芙,就是孙氏的影子。
偏偏她们娘俩又都没什么脑子。
“侯爷,咱们送蓁儿入府,送蓁儿,蓁儿年轻貌美,定能得宠的。”孙氏疯了一样去抓宁安侯的手,她现在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脸面。
她的女儿,若是不能让她荣光,那就更没用了。
老夫人听着她这话,摇了摇头,娶妻可是真不能娶这样的哟,若不是有亲家在,恐怕孙氏早早就被自个儿子赶走了。
宁安侯猛地抬起手,看着她一脸悲戚,只觉得悔恨,无力的将手放下,再次将孙氏推开。
“你当宫里头的都是你这样的蠢材吗!”
“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拉去祠堂,杖责三十,你就好好给沈家列祖列宗请罪!
日后你就在院里一步不许踏出,若你还是不安分,那本侯就休了你!”
太子既然将人送回来由他处置,就是要看他的态度了。
而他的态度也很明确。
沈玉芙如今就是弃子。
至于万家那母子俩,给点钱送回乌州就是了,反正路途不近,碰上个流匪也是常有的事。
孙氏拼命挣脱嬷嬷的手,可那些干粗活嬷嬷的手劲哪是她一个贵夫人能比的。
“沈应!我是你的发妻,你竟敢打我!”
“你们沈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夫君!老不死的拿捏着账房,你又偏爱范氏!我这侯夫人做的比你的妾室都憋屈!”
老夫人被气的大喘几口气,眼瞧着马上要被气死了。
宁安侯连忙起身,满眼担忧,“堵上那贱人的嘴!”
他是个孝子。
待老夫人缓过来,还不忘交代他,“今日的事,孙家得知道,但不必都传到他们耳朵里,孙氏是你的发妻,做错了禁在家里就是了,不论如何万万休不得啊。”
她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如今她能撑着,等她百年之后呢。
“儿子明白。”
“啊——!”
才只打了一下,孙氏就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她哪里遭过这种罪。
“父亲,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母亲就没命了!”沈玉蓁哭更是拦着小厮,嚎的撕心裂肺。
可宁安侯就在远处盯着,眼中没有一丝亲情,“打二十下就够了,一会请个好郎中,别叫她死了。”
“别打了,滚!都滚!”
“父亲!父亲!”
沈玉蓁再看去,那里哪还有人影。
天色暮然昏沉,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随后便夹杂了雪花落下。
想来明日,京中便是白茫茫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