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太医止住了水患后可能蔓延的疫疾,保了阳州一城百姓安稳。
赈灾银中一半修堤筑坝,一半开仓赈民,余下的,悉数落入了灾民之手。
此行,他做的确实漂亮。
商鹤亦抬头望着放晴的天空,“该回京了。”
五日后,太子车驾归京,未曾歇息,便首入宫中面君。
皇上翻着他呈上的奏折,扫过数行字后,才抬眸看他一眼。
“嗯,此事你办得不错。孤知你此次确实辛劳。”
商鹤亦拱手,“儿臣不敢懈怠,为国分忧,本是臣子本分。”
皇帝点了点头,却忽地收了笑意,话锋一转。
“身为太子,治国理政是一头,内宅之事,也该妥帖周全,有些事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不可以。”
商鹤亦当然明白,皇上口中所言,指的是谁,也指的是什么。
沈春颐落水小产,不知怎么得很快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皇上虽未明着说,但谁都知道。
皇上不悦。
“儿臣明白。是儿臣教导无方,让内宅失和。”
皇帝冷哼一声,却没再多言。
“行了,退下吧,好好歇着,明日午朝前,再来一趟,朕有话要问你。”
“是。儿臣告退。”
商鹤亦起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沈玉芙得了信说太子己经出宫了,立刻遣人准备温水、净衣、安茶,还命人做了荷花汤羹。
从前太子远行,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芍园先瞧瞧她的。
可她左等右等,风尘未除、衣袍未换的商鹤亦,入府的第一件事便去了北苑。
北苑。
沈春颐正靠坐在床榻一角,神情恍惚,整个人比他离开时瘦了一圈,眉眼疲惫。
为了等商鹤亦回来,沈春颐这些日子吃得极少,又撑着一夜未眠,就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再憔悴些。
听见脚步声,她如梦初醒般转头看去。
只一眼,她的眼眶就红了。
“殿下?”
她像是突然回了神,想要起身行礼,就被商鹤亦快步走至榻前按住了肩。
“不必行礼。”
沈春颐还未开口,眼泪便先落了下来。
下一刻,她扑入他怀中,“殿下,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