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她依旧乖顺。
片刻后,她嗤笑一声,继续替她擦拭着肩膀,“你这丫头,倒是识趣。”
雨夜阴沉,雨滴声,风声被隔在窗棂外。
沈春颐靠在床榻之上,耳边雨声绵长,她的脑袋却还是有些昏沉的。
她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倚靠着帷帐。
就在此时,“吱呀——”
沈春颐原本要合上的眼眸骤然一睁,她强撑着身子,就像往日一样,赶忙走到商鹤亦身侧行了一礼,随即便想要替他宽衣。
可她的手才刚抬起,便猛地被人握住。
沈春颐一怔。
商鹤亦冰凉的手心覆上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上滚烫,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一激,登时一颤,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可商鹤亦扣住她手腕,更令她吃痛。
她闷哼一声,手腕被箍得生疼,下意识地低低轻哼了一声。
“你不是太子妃。”
商鹤亦始终冷着脸,眼中满是漠然,怒意渐显,“你究竟是何人?”
他原是想看看太子妃究竟想做什么,可他实在想知道,日日在他身上,勾的他心神不宁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沈春颐此时脸色苍白,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眸无助的乱转,若是商鹤亦能瞧见,定然会跟着心颤的。
她猛地跪倒在地,眼泪滚落,“太子殿下恕罪!”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哀哀恳求,肩膀也随着她的哭声颤抖,“奴婢不是有意欺瞒殿下的!奴婢知罪了。”
沈春颐原先想着沈玉芙现在这般折腾她,她不知哪天就撑不下去了呢,还不如抓住太子,此时明言。
但她阿娘还在侯府,她不能做没把握的事。
所以她只能装作惊恐,装作不知所措,装作心有余而不敢言。
等太子真的对她念念不忘。
商鹤亦站在烛火之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春颐,脸色略显阴沉。
他虽只能将她的身形看个大概,却也能瞧出她的瑟缩、惊惶。
“可是太子妃逼你的?”
沈春颐闻言连忙摇头,眸中蓄满泪水,急急否认,“不是!”
她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太子妃待奴婢真真是极好的,奴婢心中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妄言?”
“只是......奴婢做事粗笨,惹得太子妃不快,太子妃责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她说得乖顺柔弱,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沈玉芙开脱。
可是,商鹤亦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