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细雨朦胧。
哪怕有人侧耳偷听,也会被尽数掩去。
一片涟漪,商鹤亦不明白,为何他身下之人一碰就哭,还有那阵阵嘤咛。
从前太子妃承宠时大多都是不肯出声音的。
今夜商鹤亦未醉酒,但他也庆幸自己并未醉酒。
否则,一向自持清贵的他怎会知晓床笫之欢,还能如此尽兴。
商鹤亦察觉到身侧人平稳的呼吸,他却无法安眠,只得闭眼假寐。
可身边人的却侧过身子,缓缓抬手碰上了他的唇。
“殿下?”
许是见他未作声,沈春颐壮着胆子勾勒着他的眉眼。
“若殿下识得我就好了。”
商鹤亦心头一紧,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这声音,不是太子妃的。
沈春颐说罢颇为伤感的叹了口气,却在听见外头传来的那声鸟叫时,赶忙起身,忍着身上的酸楚,连衣裳都忘了裹,便跑出去了。
她不知道太子睡没睡,但她知道,太子不是傻子。
她暗示了那么多次,若是太子再猜不出来,那真是活该被沈玉芙骗了,她也就白白受苦了。
好在,商鹤亦未眠。
方才那声音与太子妃极为不同,一个娇软,一个温婉。
商鹤亦始终闭眼假寐,察觉到身边人走了又来,那股极淡的柑橘香旋即被浓浓的兰香掩去。
他不知道方才他枕边是何人,只知那人不是太子妃,那声音甚是耳熟,可他偏偏却想不起来了。
太子妃知他因从前彻夜抄写经文落下了眼疾,还借此算计他。
思及此,商鹤亦藏于黑夜中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他此生最恨被人算计。
商鹤亦一首觉得沈玉芙是个极为称职的太子妃,将太子府打理的极好,偶有闹些小性子的时候,却也无伤大雅。
他心中的沈玉芙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德才兼备,端庄贤淑,温柔体贴。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算计他。
他的太子妃,将他骗得团团转,也真是苦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