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冲一脚踹开老旧吊脚楼的木门,在卢霆惊讶不解的目光之中,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b/x/k\a~n.s`h*u_.¨c.o\m.
张浪和虚玄一左一右如护法天王一般跟在桑太冲身后。
门外围着一群苗人,手里还拿着武器。
“老头,我是不是给你们脸了?”
桑太冲脸上此时没有第一次来垌屏下寨时的谦虚,满脸的横肉崩紧,眼露寒光,一脸狠辣。
卢霆眉头微蹙:“尊客何出此言?”
桑太冲食指一点:“老家伙,猪鼻子插大葱——你和我装什么蒜?”
桑太冲身材虽没有虚玄这么夸张,但是非常壮硕,此时恶模恶样的喝骂,很有几分地痞流氓欺负小学生的样子。
张浪小声道:“太冲,猪鼻子插大葱是装象,水仙花不开花才是装蒜。”
虚玄抱着臂膀一脸无语。
桑太冲闻言也不觉尴尬,逼近继续骂道:“听见没有,我哥们说你水性杨花。”
看卢霆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桑太冲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问道:“兄弟,水性杨花不是形容搞破鞋么?”
“....没事了,你继续吧。”张浪单手抚在额头。
卢霆微微眯起,看着三人缓缓道:“尊客莫非以为我们好欺,这是以为我寨中无人了么?”
桑太冲亦是冷笑:“谁敢说你们没人,刚出寨门就被你们的人堵了,还都是些好手,合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骗老子爬刀山,趟火海,喝连心酒,最后来一句青山为证,血酿为凭,莫不是你们垌屏的山都是沙子山啊,吹一吹就散了?”
卢霆皱眉:“尊客好没道理,我既然愿意为你们答疑解惑,又何必自找没趣?”
虚玄看着外面的苗民淡然道:“人就这么多,只要不是个个如你这般黑心,少了谁还不是一目了然,袭击我们的一共八人。·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
外围的苗人突然有人道:“卢风家的小子呢?”
有人迎合道:“好像卢岭也不见了。”
“....”
本来垌屏下寨的人丁不旺,谁家少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现在被人点出了,顿时炸了锅。
莫不是真如这几人客所说,真被寨老派去打黑枪了?
下寨的人之所以愿意呆在下寨,大多都是尊崇自家习俗的苗民,既然客人通过考验,做这种背良丧德之事还是让人不齿的。
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这是他们质朴的价值观,你卢霆在搞什么玩意?
外面喧嚷起来。~嗖~艘*小?税,枉? ·首\发+
要知道,寨老不是祖传的,是由德高望重之人兼任,既然你德行不够,别人自然不会再服你。
这下卢霆是真急了,怒道:“血口喷人,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桑太冲一撇嘴,虚玄从背包中掏出一物丢到外面地上。
是一柄卷成麻花的古苗刀。
“你别说这不是你们的刀?”
卢霆很想否认,却从外面嘈杂的骂声中止住了嘴,转身对几人道:“我真的半点不知情,其中应该有误会。”
桑太冲似笑非笑:“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知不知道袭击办案中的【邪门】人员,等同叛国,你一句误会就想事了,你脸也太大了。”
卢霆语气又低三分:“尊客想要如何?”
“交出袭击者,然后...你让出寨老的职位。”
卢霆盯着桑太冲,冷声道:“没法善了么?”身上的神性陡然而起,以他为圆心的气浪席卷四周,门扉窗棂哗哗作响。
气海狂涛之中三人屹立不动,桑太冲笑出了声:“给脸不要脸了,真以为我们是同你商量来的,小玄子。”
虚玄踏前一步,双眼睁开,眼中万字轮转,佛光闪过,比卢霆还要狂暴的神性反压过去。
双方并未交手,激荡的神性在狭窄的空间中碰撞,木质器具在无形的威压之中接连迸裂,吊脚楼传来了刺耳的吱呀声。
卢霆面色非常难看,后退一步,却是收敛了身上神性。
这倒不是卢霆谦让后辈,他能感觉得到,再继续下去,会非常难堪。
这位佛门金刚的神性深厚可怕,而他,靠着先祖遗泽,积累多年香火,实力竟只是与他在伯仲之间。
这就是佛门底蕴么?卢霆心中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