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吃一些很清淡的米粥类,有意放慢了进食速度。
太阳逐渐升高,花了比平时将近一倍的时间用完餐,也没等到某人出现。
用温毛巾擦干净手,傅聿成靠着椅背,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破绽,问管家:“太太呢?”
管家是在藏心林服务很多年的老人了,这座院子里的一切,就没什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比如说,昨天半夜,年轻的女主人骂骂咧咧地穿过庭院,奔向客房,之类。
管家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太太还没起,宿在东边的听雨轩。”
傅聿成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二十分。
今天周一,她上班己经迟到了。
爱班如命的盛医生,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唯独就是不会忘记上班。
睡过头了?
还是说,不想见他,躲到这种程度?
心里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傅聿成推开座椅站起来。
“我去看看她。”
听雨轩距离主建筑有一段距离,沈竹龄偶尔会用来安置留宿的重要客人,清幽僻静,给贵客留足隐私空间。
可能昨晚真的气迷糊了,盛潇儿忘了反锁门,傅聿成不请自来,穿过起居厅,步入主卧室。
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她,只看到大床上的一团隆起。
她背对门口侧躺,整个人窝在被子底下,像只虾米蜷成一团,偌大的房间安安静静,看样子,确实还在熟睡。
傅聿成却莫名有点不放心。
“浇浇。”
他喊她的名字,好一会儿,被窝小幅度地动了动。
傅聿成脚步稍微停顿,径首走过去把被子掀开。
“唔……”
盛潇儿双目紧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的状态,既不是熟睡,也不是清醒,而是界于两者之间,浑浑噩噩,要醒未醒,像被纠缠在噩梦之中,眉心都蹙到了一块儿。
她身上的睡衣早己被冷汗浸透,双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
傅聿成沉下眸光。
探手覆上她的额头,一阵高热传递到他的掌心,证实了他的猜想。
她在发烧。
手腕微抬,改以手背贴着盛潇儿的脸颊,傅聿成左手从裤袋中拎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家庭医生的号码。
“林医生,是我,麻烦你现在过来藏心林一趟……”
盛潇儿穿的衣服本来就湿透了,被子突然被人掀开,空气中的寒意一下子就加剧了湿冷的体感,难受的感觉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揪离。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傅聿成清晰优越的下颚线条,离她很近,盛潇儿飘忽的意识缓缓归位,察觉到傅聿成正在试图将她打横抱起。
忍受着剧烈的头痛,盛潇儿花了五秒,理解了眼下是个什么境况,然后,不客气地一把将傅聿成推开。
“我还没死,你就要抱我去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