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盛潇儿的手正准备收回来,傅聿成搁在枕头旁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沉浸式玩儿的她被吓得差点魂都飞了。/k\a/y?e¨-¨g\e`.·c+o+m`
手忙脚乱地扑过去,第一反应就是挂断,挂断之后,才看到是沈竹龄的来电。
“唔。”
这回动静过于大了,傅聿成手臂动了动,于睡梦中皱起眉,盛潇儿顿时浑身绷住。
大概确实太疲劳了,傅聿成由始至终眼睛都没睁开,无意识地将被子推开半截,再度沉沉睡去。
盛潇儿觉得自己的此刻心境,和做贼也没什么两样。
没过多久,轮到她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盛潇儿不假思索地接起,压低声音,蹑手蹑脚地往病房连带的阳台外面走去。
“喂,妈?”
“浇浇,我听说聿成生病了?我打他电话没接。”
来电的是沈竹龄,她找不到傅聿成,紧接着就打给儿媳,温婉的声音里,清清楚楚透露出身为人母的焦急。
“嗯,胃黏膜损伤导致轻度出血,在华济挂水,我和他在一起,情况不算太严重,您别慌。”盛潇儿柔声安抚。
她做惯了家属工作,本身又是能力拔群的医生,话语自带权威性,沈竹龄心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
“诱因很多,饮食不规律,酒精,睡眠不足……”
盛潇儿走到了阳台,背靠栏杆转身,抬眸回望病床方向。*l¨u,o,l-a¢x¢s-w,.?c*o?m*
蓦地,声音一顿。
她首首撞进了一双黑得深沉的眼眸里。
傅聿成醒了。
小半天不见,他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胡茬就算了,脸庞血色全无,薄唇也白得发干。
心尖揪紧,那股刚刚散掉的闷气重新凝聚,盛潇儿阴笑了声,对着手机,话里的机锋一改。
“妈我和你说,聿成哥就是喝酒闹的,你都不知道,昨晚庄慕生日他那个喝法,要给他魂穿景阳冈,三头老虎都不是他对手。”
盛潇儿的嗓门也不藏着掖着了,傅聿成听见也无所谓。
倒不如说,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目光遥遥相接,这次,竟是傅聿成先转开了视线。
心虚?
“这孩子,平时看着稳重,有时候简首乱来,叮嘱多少遍了,要他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是不听讲。”沈竹龄怨恼地说。
“就是,几岁的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
盛潇儿存心煽风点火。
如果她以后管不了傅聿成了,至少沈竹龄可以盯紧他。
否则,以他目前对自身健康的糟蹋,活过五十恐怕都很难。
傅聿成的目光又转了过来,静静地看着盛潇儿。
盛潇儿挑衅地昂高下巴。
沈竹龄埋怨道:“庄慕也是的,太不懂事了,也不会看着点他哥。`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迁怒庄慕迁怒得十分丝滑,一默,沈竹龄问:“浇浇,你也在场吗?”
这下盛潇儿哪里还敢认。
唯恐慢了地摇头:“没呢,我和同事在一块儿,就是过去打了声招呼。”
“如果我在,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才不会让他喝多。”盛潇儿语气严肃地申明立场。
唇角却悄然翘起,对上傅聿成不置可否的凝视,眼底藏了使坏的光。
“其实我也有劝过,但是聿成哥他不听我劝,还让我走开别烦他,妈,他还让小网红陪酒,别人问起,他还说和我不熟……”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盛潇儿神采奕奕的双眼,单凭语气,谁都会认为她委屈。
傅聿成的眉心又微微拢了起来。
沈竹龄沉默了。
“他这么过分?”
沈竹龄不太相信,凭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对盛潇儿这样。
但年轻人的事,也没有谁说得准。
她近期和盛潇儿通电话,也确实察觉到了盛潇儿的声音很闷,听上去郁郁寡欢,没什么精神。
沈竹龄于是猜出了个梗概。
原来小夫妻吵架了啊。
也是常有的事。
盛潇儿还在添油加火:“他就是这么过分,好过分好过分的。”
妈妈离世以后,盛潇儿在长辈那里得到的爱很有限,沈竹龄给了她母爱的感觉,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倒当真渗进去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