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着他和另一个女人怎么怎么样了,不用辗转反侧、恨自己得不到又放不下的,自由。
心尖揪得生疼,盛潇儿的眼眸蓄出了泪意:“你放过我,好吗?再待在你身边,我怕我抑郁症都要犯了。”
清楚说出什么话,傅聿成不会再留她。
眼泪滚落,傅聿成有如瞬间被火烫着,猛地撤回了手。
盛潇儿的双颊己被掐出了清晰的指印。
凝视着她,胸腔翻搅的滋味,复杂到难以形容。
“所以,喜欢我,是撒谎?”
盛潇儿沉默了良久良久,本想快刀斩乱麻,回答“是”,可始终无法欺骗自己。
她再度低下头,双手开始揉眼睛。
抿得颤抖的唇线,连哭泣都无声,傅聿成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委屈。
和他过下去,就这么委屈?
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她可以不负责任,带着一身明媚的阳光闯进他的世界,搅乱一池春水后就拍拍手离开,而他,可以吗?
离婚?
失去她?
一股难以言清的滋味凶猛地击穿心脏,人生三十载,傅聿成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惊慌。
他和她争什么?
他从来都不可能争得赢她。
“浇浇……”
嗓音又低又哑,傅聿成从沙发站起,单膝在盛潇儿身前跪下,抬首仰望着她泪水涟涟的脸。
心间怒气仍未消散,但看着她这副样子,再怎么气,也只能强制浇灭。
“老婆,别说傻话了。”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抱歉,我是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你想读博,我不反对。”
“你想去美国就去,我陪你,好不好?”
傅聿成哑声问。
盛潇儿的眼泪滴滴答答掉得更凶。
执意不看他,即便看也看不清,盛潇儿以手背重重地擦着眼睛,下一秒,感觉到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推拒地把她的手拉开。
透过模糊迷蒙的视线,盛潇儿无处可逃地坠入一双晦暗不明的黑眸里。
她深深吸气,止住哽咽。
“你陪我去美国,你的事业呢,你在这边的……人,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
哄她就像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她提任何无理的要求他都答应,但盛潇儿无比清楚,这些过后都不会实现。
“傅聿成,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一点儿都不像你。”
“那怎样才像我?”西肢被灌注了铅般的无力感,傅聿成薄唇微挑,却不是笑,“答应和你离婚,才像我?”
“我……”
“婚姻不是儿戏,联姻更不是,浇浇,你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傅聿成松开她的手腕,后撤坐回沙发,沉嗓掩不住疲惫。
只要能留下她,他不会介意手段的卑劣。
即使用契约绑定她,他也在所不惜。
盛潇儿抿紧下唇:“如果你担心影响市值,那我们先分居,等你准备好了,再通知我来签协议。”
分居?
签协议?
傅聿成语气森寒:“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