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一个'会两路子功夫的年轻人'。"
"操,谁会知道这个?"我猛地坐直了身子,脑子里嗡的一声,"赤龙的人?"
"别自己吓自己。"默哥皱着眉,从裤兜里掏出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要我说,干脆提前撤算了。"
我走到窗边,透过肮脏的玻璃望向外面。珠海的夜空被远处澳门的灯光映得发亮。一个多月前我们到这儿时,身上一共只剩三千多块,如今已经积累了将近五万,还打进了当地赌场圈子。贸然离开,等于功亏一篑。
"急什么,看看再说。"我转过身,强作镇定,"那帮人现在连我们住哪儿都不知道,瞎操什么心?不如趁机多捞点油水,顺便摸摸珠三角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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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是赤龙的狗腿子呢?"花蕊提出最坏的可能。
这两个字让我脊背一凉。赤龙组织,正是我们这一路逃亡的根源。
"那就更要摸清他们的底细。"我坐回床沿,故作镇定地说,"不过咱们得调整策略——继续按细眼李的规矩走动,但收着点,别太显眼。等积累到十万,立马转移。"
默哥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后腰别着的匕首:"行,我负责盯梢,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花蕊也点头同意:"那个王总对我挺感兴趣的,我可以从他身边的女人那套点话。"
夜已深,窗外的霓虹灯招牌一个接一个熄灭。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见到的每个人、听到的每句话,试图拼出一幅清晰的图像。
珠三角的赌场生态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周老板这样的地方势力,细眼李这样的地头蛇,王总这类暴发户,还有陈先生背后的港澳黑道……这些人物盘根错节,明争暗斗,像一盘看不见硝烟的棋。
如果想在这潭浑水里立足,不被吃掉,就必须掌握其中的规则,但又不能陷得太深。
我摸了摸兜里那张只有电话号码的黑色名片,指尖感受着它冰冷的质感。香港来的陈先生,到底是机遇还是陷阱?
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答案。
窗外,北风呼啸着刮过珠海的低矮屋顶,远处澳门的灯火如同海市蜃楼,明亮却遥不可及。
喜欢一九九五,千门江湖。